使人不得不想是不是云醉身子吃不得苦头,太过娇贵。另又想,她还是撇了沈庭迟一个人来的,户生这常随沈庭迟左右的仆子也一道来了。
要爱惜媳妇是没错,可不是纵容着,一昧惯着。本是女子照顾体贴丈夫的辛劳的,可最终却反过来了。
皱皱眉,“这处也没好的个大夫,叫少奶奶好生养着。”
鹿儿打量了下老太太的脸色,低声应了赶紧回去了。
又把详细事项同云醉描绘了一番儿。
云醉微阖着眼,把手枕在头下。想了想继续淡定爬起来喝了一杯霍香水。
她其实也蛮佩服自己的,别的不说。云醉一直以来很是佩服夏日里感冒的人,她好像天生觉得只有冬日里冷着了感冒才正常。
夏天这么热,怎么还会感冒?
这终有一天栽到自己头上来,才承认多的事儿不要光靠想象,它确实是存在的。
听说外面也很热闹,云醉喝了清粥躺着躺着,自然也被撩动了。
本着再养精蓄锐一点的法子,她还是压抑着自个儿没有出去。
……
……
与外面的热闹相比,屋子里很安静。
屋内点着一支烛,坐在桌前的人有一双很是好看的手。
如青竹般指节分明的手,交插着放在胸前。一只手指摩挲着另一指头上的扳指。
气息几乎平静的让人感觉不到。
过了片刻,有人推门而入。
“少爷,云小姐是已经平安到寺庙了。不过这几日身子抱恙,在房内待着并未出门。”
“可有吃药?”
江洲想了想,“云小姐应当考虑得周全,是带了药来的,不过却没有吃。只喝水。”
江长余皱眉,他侧了身子。
“知道了。”
少爷来这里,也是闷了几日了。待着总归也是不好的。
江洲立在一旁,道:“少爷不若出去走走,这天儿也闷,北边儿的庙会还是不错的。”
少爷这几日心情不好,他看在眼里。
他虽不知为什么云小姐不认少爷了,可也不是没脑子,这其中定有蹊跷。
少爷也是怪别扭的人,不若直接去问问云小姐怎么回事儿,人虽说聪明,可想着也是费神。
“秋宁他们来这边时传达给你的消息可有遗漏?”
没有回答他的提议,江长余就问他话了。
江洲心想,每日他搜了云小姐的近况要报过去,秋宁都隐欲阻止,小弟又是听她的。
这之前的消息遗漏没遗漏,倒真是不清楚。
他据实便对江长余说了。
秋宁是南边儿管铺子的女主管,少爷是信任她的。
他虽然不知道少爷为什么要这么问,而在这事情上却是马虎不得的。
得到的答案似乎合了江长余的意。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
“不如属下把云小姐那小丫鬟抓来问一问?”
没有谁比一直跟着云小姐的小丫鬟更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吧。
江长余此时已经起身,她来回走了两步。
否定了江洲的办法。
他向来不喜欢通过别人去了解她的事,关于她的变化,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忘了也好,忘了是好。
反正,他来这一趟,是一定要带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