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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他,繁星专心地守着柳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迷糊中,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放在床上,实在睁不开眼睛便又睡了。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全身都用布蒙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影,吓了一跳。
人影跪倒在地:“对不起,小姐,奴婢吓到你了。”
繁星清醒了过来,道:“你是柳真?干嘛弄成这样?”
柳真抚摸着头巾,道:“奴婢这个样子,不敢见人。只求……求小姐不要嫌弃,因为奴婢实在无处可去。”
繁星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自己有妖话血统吗?”
柳真犹豫一下点头,道:“奴婢知道。奴婢很小的时候住在凤凰山脉深处,那里是人界与妖界交界处。每年七月十五子夜是极阴之时,结界会变得格外薄弱,每当这时,便有妖族跨界而来,为所欲为。山中许多女子因此蒙受侮辱,生下半人半妖的怪物。
久而久之,这样的地方便被称之为半妖界,为人族和妖界所不容。于是,半妖只能和半妖结合,生下各种各样的种族。奴婢的母亲十分貌美,被一个修士带了出来。可是没过多久,她生下了红发红眸的奴婢后,父亲便抛弃了我们。
一次机缘巧合,我的母亲救下了孟老爷。孟老爷不嫌弃我们是半妖之身,还想办法帮奴婢遮掩体质。渐渐的,奴婢变得跟寻常人一样。
直到奴婢六岁那年,我的生父被仇人追杀回到村子,结果一个村子都被烧毁。于是奴婢只能进城,还好夫人收留,奴婢才有今日。”
繁星没想到修真界居然还有“半妖界”这种地方,久久不能言语。
柳真以为她不能接受自己,哭道:“奴婢本不想欺瞒小姐,只是不知如何说起。求小姐原谅!”
“不必如此。”繁星抚起她来,道:“你没有错,你的母亲,你的祖母,半妖界的人都没有错。错的是欺负你们的妖族,是视你们的悲剧而不顾的人族。”
抬手扯掉了柳真的面巾,道:“你很美,是我见的最美丽的人,你不必自卑,更无须隐藏。”
柳真不知所措,“可是奴婢……害怕!”她抚着脸,陷入了回忆之中,“小时候奴婢与母亲从妖界到半妖界再到人界,所有人都在歧视我们,包括半妖!他们认为自己的出身就是一种原罪,自暴自弃,彼此仇恨,奴婢真的好怕啊。”
说完一双红眸更艳,又像是要暴走了。
繁星连忙安抚,“好好,我不逼你,你愿意怎么样都可以。”
柳真羞赧地道:“奴婢不中用,无法控制身体的力量。”
繁星道:“怎么会呢,道常师伯说你有凤凰族的血统和体质,修练起来事半功倍呢!”
柳真眼睛一亮:“什么!小姐你说什么!奴婢还能修练吗?”
繁星用力点头,“当然啦!你快快准备一下,我带你去见道常师伯,看看你洗成什么灵根了,再跟他要点可以改变容貌的丹药……”
话没说完,空气中突然冒出一个清亮悦耳的声音:“你这丫头倒是会支使本座!”
正是道常真人!
繁星跺脚:“师伯好坏,偷听人家讲话!”
“本座是听到你唤本座的名字才来的,你倒是会先倒打一耙!”
他的声音由远即近,繁星脸皮发紧,果然下一秒,她又被提着领子拎了起来,像个小乌龟一样划动着四肢,道:“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