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阁大喜:“你都尝不出区别,那就成功了!那我再算算每克高汤粉加水多少。”
三高叔看着在纸上边写写画画的李君阁,砸着嘴说道:“整得跟做学问似的……”
计算结果出来了,李君阁将笔一放:“要刘三娃这次能够出人头地,回来该叫你师父,你才是背后的功臣。”
三高叔认真地说道:“这想法我一直有,话却一直没好意思提,如果要拜,那就别等回来,也别等出人投地。要是等到三娃真成器了再拜,你叫我老脸往哪里搁?乡亲们不得戳我的脊梁骨?到时候想收都不敢收了。”
李君阁有些尴尬,赶紧说道:“怪我考虑不周,三娃,三娃快过来!”
等刘三娃过来,李君阁将事情一说,刘三娃说道:“三高叔平日里可也教过我不少,我心里边早把他当我师傅来着。就是拜师这话我也不敢提,怕乡亲们误会我想贪三高叔的家传方子。”
李君阁说道:“其实我刚刚想到一个主意解决这个问题。你看要是三高叔的高汤可以量产,方便携带,那方子在谁那里有什么区别?我们要的不是三高叔的方子,我们要的是有足够的高汤可供使用。”
“今天这个实验就算是实验室级的成功。接下来就是摸索,将工艺改进和量化和简化,争取能够量产。”
“等到工艺流程固定下来,就可以开始进行生产,然后分配销售收益。这样三高叔的方子不用外泄,又有足够的高汤给我们李家沟用,还能卖给游客,以后甚至还能卖到外面去。”
刘三娃说道:“那就好了,那我这师就拜得坦荡了。”
李君阁便依照老规矩写了书帖,请来老伯大伯做观礼,搞了一场拜师仪式。
三高叔高兴极了,亲自动手做了一桌来庆祝。
这也是古礼,名义上是徒弟拜师傅,但很多时候拜师宴其实是师傅出钱出力地操持。
这表示既是收徒弟,又算收了半个儿子,跟普通徒弟就不是一回事儿了。
开席之前,三高叔从怀里取出三个信封:“这是我家传的高汤方子,刚刚写的一式三份。老祖宗老大哥且见谅,这方子,我想交给皮娃来保管。”
“不是信不过二位,而是在这满乡靠手艺吃饭的人心里,皮娃那是我们头一个想到的人,他对我们这些手艺,最重视,也最扶持。”
“我这样干也不是突发奇想,听说篾匠的好些配方,就是皮娃存着的,我这只算萧规曹随。”
“我如今是想明白了,最不贪图你方子的人,就是最不需要你这方子的人,满李家沟看过来,除了皮娃还有谁?”
“因此说,这方子我交给皮娃最放心。等我哪天闭眼之后,皮娃你就将一份方子给三娃,一份给芸秋和小刚。”
“还有一份,你们家留着,要是到哪一代我刘家的方子失传了,刘家的后人求到你门上来,皮娃,你或者你的后辈儿,便把方子交给他,做得到不?”
李君阁郑重地将信封接过来:“三高叔您放心,这件事情交给集团董事会来监督,写入集团今年的大事纪要里边,等我们从首都回来,争取早日形成产品,产生效益,再谈妥分成。以后您的股份,也会由您的子孙继承。”
三高叔哈哈大笑:“你这是连我的后顾之忧都解决了,皮娃做事情,就是想得周到,办得公道!”
当天下午师徒二人便一起收拾东西,三高叔亲自教刘三娃料理高汤,李君阁去安排猪肉,禽蛋,吉罗鱼,鹅蛋金之类,然后用医疗保温箱装上。
到了晚间,刘三娃亲手熬出来的高汤得到了三高叔的认可,李君阁这才将高汤送到忘忧谷,做成高汤粉。
次日上午,两人从蛮州上了去首都的飞机。
从机场出来,京南宾馆余再男已经等在了出口处,见到两人,余再男上去和李君阁握手:“皮娃你可有时间没来首都了,怎么滴?敢情上次招待不周?”
李君阁说道:“哎哟余叔我可怎么敢!天天事情赶事情,当真是忙不过来啊,连兰展都是阿音带队!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首都夹川商会会长余叔,这位是三娃。”
“这次就是金老点名,要他来参加厨艺大赛的,他勉强可以算是金老的半个徒孙,反正管金老叫师公。”
刘三娃少有出门,非常腼腆,只低低的喊了一声:“余叔好。”
这时秘书小张过来了:“余总,东西都上车了,李总这次来,比上次带得还沉!”
李君阁又笑着给小张打招呼。
余再男说道:“那就上车,我们车上再聊!好些人已经在宾馆里边等着了。”
几人上了车,余再男说道:“皮娃,了不起啊,三年前还是你送孩子们过来培训,转眼便是我送孩子们去香港培训,还多赖你跟和记的关系。”
李君阁笑道:“你就是我们起步的导师,能帮的忙绝对帮!余叔你啥时候来我们李家沟玩玩呗,老家现在真的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