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之中,我好像听见了有人叫我的名字,是谁?彦婴吗?我不知道,我被淹没在了黑暗之中,一种冰寒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上下,我感觉我已经没办法动弹了。
我的意识我的思维就好像一个将要陷入到长眠的人,我努力的睁开自己的双眼,仿佛是想要再看一下这个世界,可是没有用,因为我能看到的东西只有一片黑暗。
我头脑很快就混沌了,一瞬间,我没有了任何的感觉,我也意识不到我的存在,没有做梦,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在我卡不到的地方,仍然有人声嘶力竭的叫唤着我的名字。
“没用的!我们快离开!别让小刘哥的牺牲变成无所谓!只要千佛山还在这里!我们就能再回来!”
“一月二十三日,云南大理发生了地震,这场地震始料未及,值得庆幸的是,地震的地段并不靠近居民区。但大理保护山区发生坍塌,无人受伤……”电视台播报了这一则新闻,很快又被其他的信息给掩盖过去了。
2003年早期,非典型肺炎席卷了整个中国,人人自危,同年六月份下旬,云南大理山区再次发生震感,不过这震感比较小,忽略不计。
七月初,一位捕鱼的人家忽然打捞起一个男人,送往村镇诊所救治。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你从哪里来?”医生操着一口浓重的带着方言的口音问我,我感觉自己的脑壳里面好像有一个东西在里面,摇晃一下就会卡拉卡拉的响动,我怀疑我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我,我不记得了。”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在哪里,这些东西我一概不知。我好像一下子就丢了所有的记忆了。
“不然还是报警吧,你看这个人身上那么多的黑斑点,该不会是非典患者吧?”送我来的壮汉十分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我也忍不住的看了一下自己的皮肤,成片的黑色的斑点,或大或小的蔓延,看着倒是很骇人。
我也不知道这些斑点是怎么来的,我伸手试图擦了一下,擦不掉,也没有凸出来的感觉,平平整整的,也不疼,小的那种只有针眼那么点大,大的那种巴掌那么大,不规律的跟贴纸一样贴在我的皮肉上。
我听那个渔民说捡到我的时候我穿着一件破烂的羽绒服仰面飘在了水上,当时他还以为我死了。还说如果不是我仰着脸,估计已经被淹死在那江河里了。
对于他救了我我是很感激的,当时我问他我身上的衣服有没有什么能够让我知道我自己身份的,他说口袋里面好像有一个巧克力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对此我颇为失望,我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为什么会在水里?
“非典不是这个样子的,还有,非典现在已经被控制住了。别胡乱宣传这些有的没的,知道了吗?”村镇的医生大喝了一声,那村民这才点头表示知道了,看那模样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