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辰风劝了李慕然多次,但李慕然十分坚持,后来,他也不再多劝。
李慕然在天剑谷中修炼,除了认识天剑老人的一干弟子——也就是他的一干师侄外,与其他剑修也或多或少的有些接触。
这些剑修知道李慕然的身份,见到连柳辰风都称他为师叔,自然不敢与他平辈相交。无论修为如何,这些剑修都称呼李慕然为“李前辈”,在他面前,不敢有任何轻视和放肆。
不过在背后,这些剑修免不了也要议论纷纷。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表面看起来一无是处的家伙,居然摇身一变成为身份辈分极高的大人物,连柳辰风都要求着他修习剑法。而他们自己,明明一个个都是旷世奇才,却连被天剑老人收徒的资格都没有!
“真是太不公平了!”往往有人感叹道。但也有少数修士,却认为李慕然一定有过人之处,只是表面不显山露水罢了。
李慕然在天剑谷内的修行算是十分惬意。他在这里地位又高,又十分安全,修炼的环境也很好,简直是修炼圣地。
唯一让李慕然忧心的是,他没有得到《逆仙诀》的完整功法,或者说,压根就不存在完整的《逆仙诀》。
缺少功法,让李慕然的修行举步维艰。他又不愿意立刻改修其他功法。每到晚上,他都会悄悄的拿出神秘铜镜,将镜光照在符纸上,参悟镜光映照出来的复杂道纹。
他发现,这些道纹千变万化,每时每刻,每天每月,映照出的道纹都有所不同,从来没有发生过完全一致的现象。
李慕然毕竟修为见识有限,也算不上什么惊世骇俗的天纵之资,即便这些道纹一成不变,他也很难从中参悟出什么高明功法,更何况这些道纹变来变去,更让李慕然一头雾水。
“恐怕只有玄光上人那种悟性极高、修为也极高的天才,才能从这些莫名其妙的道纹中,领悟出一些功法。”李慕然心中叹道。
李慕然虽然难以参悟镜中道纹的玄机,却也没有浪费时间,他将这些道纹都牢牢的击下、画下,每种变化都不放过。他相信总有一日,他能从中悟出一些玄机。
一晃两三年过去了,李慕然终于将“惊天一剑”的剑招勉强掌握,不过他没有什么剑术基础,比蒙力当年远远不如,需要一个时辰的持续缓缓施法,才能最终斩出这样的一剑。至于威力,也比蒙力的一剑逊色许多。
不过,李慕然法力深厚,他施展出的惊天一剑的威力也不容小觑,对于他的修为而言,已经算是极为不俗,连柳辰风都赞叹不已,但是——李慕然施展此招需要的时间太长,根本不可能用此招来斗法迎敌。
李慕然并没有要求去修习其他的剑诀,而是继续修炼这一招惊天一剑。这一点柳辰风也十分赞同,宁可只精通一招,也不要贪多不烂。
李慕然十分低调,他终日在天剑谷中不出,甚至很少离开自己的洞府。只是偶尔出来,让某个剑修替他去坊市跑一趟,售卖一些符箓、顺便采购一些宝物。
久而久之,众剑修都知道,这个神秘的“李师叔李前辈”,在剑术上没有多大造诣,但是在制符术上倒是不错,经常能制出一些高阶符箓,在坊市中颇为抢手。
每隔一月,都会有一名剑修通过层层选拔,从正门进入天剑谷。因为天剑老人正在闭关,所以不能接见他们,这些人就暂且住在天剑谷中,自行修行,与萧剑客等人一样。
至于那些像李慕然一样不守规矩、直接闯入天剑谷的剑修,则会受到一定的考核,若是不能通过,则直接轰出谷外,若能通过,则也有资格暂且留下。
数年下来,天剑谷中又多出了数十名剑修。好在天剑谷范围不小,这些剑修建造的临时洞府也不大,足以安置众人。
某一日,柳辰风前来拜见李慕然,他说道:“算起来,李师叔进入谷中已经有五年了。再有这么些日子,师父就应该可以出关了!不过,也无需再等太久,半个月后,我等就能见到师父。”
“哦?天剑师兄要提前出关?”李慕然问道。
“并非如此!”柳辰风说道:“我天剑谷有一个传统,每隔二十年,都会有一次论剑大会。届时师父虽然在闭关,也会祭出一道剑影分身,前来主持论剑大会。”
“何为论剑大会?”李慕然好奇的问道。
柳辰风说道:“此事与李师叔没有太大的关系。论剑大会是我等弟子和谷中那些散修向师父展露剑术的一个机会。每次论剑大会,谷中的所有修士,都可以在师父面前施展出一招剑诀。师父也会做出相应的指点和评判。”
“师父的评判,不论修为高低,只看剑法的高明与否。若是剑诀玄妙,就会得到师父的赞赏,甚至还有额外的奖励,有时候师父会专门向表现优异者传授某种剑诀。当然,若是我等弟子表现太差,也会受到师父的严厉批评。”“对那些散修而言,这种机会更是难得!如果他们表现的极好,让师父十分重视和满意,甚至有可能因此直接被师父收为徒儿。因此,这些日子以来,众人都在一心准备着论剑大会。”“虽然师叔辈份高,不必参与论剑大会。但也可以在一旁观看,顺便指点我等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