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以来积郁在他胸口的烦闷和不解,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
然而没过几日,卢佩珊同学就乌云转晴了,照旧嬉皮笑脸地跟他们打闹。
李倬云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卢佩珊在他面前优美地转了几个圈,一股浓烈的香味飘进李倬云的鼻子里。
她得意洋洋地说:“昨天蔓姐和姐夫请我吃饭,还送了我一瓶几千块的香水,姐夫人真好啊!”
“……”
李倬云顿时对她无话可说。
下午回到家中,李倬云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书桌上放着一个打包盒。
他拆开看,是一台全新的单反相机。
这阵子他曾无意在令蔓面前提起过想买这个型号。
李倬云把盒子倒过来掏空,里面掉出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写了几句祝福语,是令蔓和张教授一起给他挑选的礼物。
李倬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他把相机放回原位,整个人陷进软皮的座椅靠背里。
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好久没动。
时间似乎就这样静止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乌云蔽日,李倬云的五官也一点一点地沉入那片阴影之中。
越来越消沉。
得知自己并不是第一个知道令蔓谈恋爱了的人,大牛陷入了一段长时间的紧张和恐慌之中。
自己不再是蔓蔓最好的姐妹了吗?!
她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她!
这天,大牛总算把令蔓约出来了,要跟她好好谈一谈这件事。
“那个人长得帅不帅?给我看看照片!”大牛最关心这点。
令蔓啼笑皆非:“我没有他照片呀。”
“他自己朋友圈总有吧!”大牛哪有那么容易打发,“快,给我看看!”
令蔓只好乖乖交出手机。
大牛点开张教授的头像,中规中矩的证件照,微信名字看起来也十分严肃。
大牛“哇”一声,露出满意的神情,“一表人才啊,还戴金边眼镜,我就喜欢这种斯文败类!”
令蔓睨她一眼,拿回手机,“什么斯文败类,人家可是为人师表,哪像你那么变态。”
大牛哼哼道:“干吗?吃醋啦?”
令蔓说:“不至于,我跟他才刚开始处呢。”
大牛又问:“他多大啦?哪里人?”
“X市人,比我大六岁。”
大牛算了算,“那他今年三十四了?”
“嗯。”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令蔓察觉到她要想歪,连忙澄清:“牵手而已。”
大牛盘问:“他上一个女朋友是什么时候?”
令蔓想了想,说:“不清楚,反正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一直是单身。”
大牛“哇哦”一声。
令蔓赶紧离她远远的,“你干吗又露出那副猥琐的表情?”
大牛挑眉笑道:“你不知道吗?男人性/欲最强的两个阶段,一个是二十岁的时候,一个是三十五岁的时候。二十岁的男人食髓知味,三十五岁的男人力壮如牛哟~”
令蔓嫌弃地推开她,“什么鬼!”
大牛却不见好就收,“你说,他这么多年没有性/生活,是怎么熬过来的呀~?”
二十八年纯洁如一日的令蔓实在听不下去了,拿起包匆忙逃离现场,“你自己吃吧,我要走了!”
晚上,令蔓和张教授一起看了场电影,看完后张教授送她回家。
分明是即将进入早春的时候,路上却毫无预兆地然下了一场小雪。
令蔓衣服没穿够,车里开着暖气感觉不到,她看着窗外的飘雪,心想待会儿下车要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家里。
张教授的车停在路边,他又亲自将令蔓送到别墅门口。
天寒地冻,令蔓长长的睫毛上都落了一层雪,很快就融化了。
两人站在大门前,令蔓一边搓手一边呼着白气说:“你快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张教授说:“我要看着你上楼。”
令蔓说:“不行,你快回车里。”
张教授:“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他敞开大衣,将瑟瑟发抖的令蔓裹进怀里,好让她暖和一些。
令蔓愣了愣。
张教授身上的气味跟李倬云完全不一样。
李倬云周围是青春的、躁动的,而张教授是成熟的、稳重的。
令蔓突然觉得自己的双手不知该往哪儿放。
“咣。”
头顶一声异响令两人同时抬起视线。
二楼的方向,刚刚不知是谁突然将落地窗紧紧关上。
令蔓非常熟悉,那是李倬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