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答答落在地上,腥臭无比。
“皇上!您是想考虑,还是要去问那个太一楼的妖人?”那人又开口了,白霜记得他,是十七嫂父亲的好友。
同朝为官,许是好友的遭遇刺激了他,才让他如此不顾一切。
看楚皇的反应,估计今天的早朝又是个不安宁的例外。
“放肆!”楚皇一脚蹬掉御桌,指着他朝两只梼杌道:“给朕吃了这个满口胡言的乱臣贼子!谁再多言连他一起吃!”
蜡黄的皮肤、恐怖的表情,配上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此时的楚皇比鬼魅还难看。
两只梼杌得到允许,连尾巴都高兴得翘起来,滴着恶臭的口水走向那个出言刚直的大臣。
其他人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但他依旧淡然,打横玉笏,蹲下去把奏疏捡起来。
弹了弹奏疏的封面,他正要起身,梼杌的大嘴已经伸到他头顶,“嗷!”,眼看着就要咬下去!
突然,一条白色的不明武器蛇一样钻出——
它绕过两只梼杌的脑袋,左右一窜,在空中延展出两个大白圈,而后猛地收紧,梼杌张大的嘴巴就那样被缠住。
“孽畜!休要伤人!”
大殿中央凌空飞出一个青藤色倩影,像一把剑带着凌厉的气势落在大臣中间空出来的道上。
正是两年前楚皇亲自痛哭说她掉进了凤凰渊的昭烈公主,白霜!
她单手扯着武器的一端,广袖掩去了她的手和一大截武器。
另一只手则提着一个圆润的大包裹,包裹足有她的腰那么高,比她整个人大上约莫七八圈。
把这个和她的身子相差巨大的包裹往地上一丢,白霜稳稳站在包裹上,系着大疙瘩的地方。
意外的是,她的到来虽然让人惊讶,却没有让多少人错愕。
有几个错愕的,还是曾经和白家不对付的臣子,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昭、昭烈公主?!”
反应最大的当属龙椅上的张冽,他堪堪退了一步,眉峰慢慢隆起,目光露出狠绝来。
难怪十里亭一直没有妖怪前来找他安排在那里的侍卫,原来白霜根本就没有死?!楚皇气得牙痒,又不敢直接质问她为何不死。
只好换个问法:“昭烈公主两年前已经失足坠入凤凰渊,你是哪里来的混账东西!”
“嗷——”梼杌挣扎着起身,猛力摆动脑袋,想摆脱骨鞭的钳制。白霜冷睨楚皇一眼,光一样窜出去。
不过数息,她就利用自己身子小巧灵活的优势把凶狠但又笨拙的两只梼杌收拾了。
被捆了四肢和脖子的两个妖兽只能瞪着牛眼呼哧喘气,但很快它们连气都喘不上来——白霜收紧了骨鞭。
她站在梼杌牛一样的身上,看得楚皇冷汗涔涔。
那天他斩断她的左手,把她拎在悬崖边上,手中的腾蛇剑刺穿她心脏时的感觉莫名其妙跳出来。
“护驾!”楚皇脸色难看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