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然不可能知道。就在靠栈桥的那里。”他说着,被小厮和医士联手放下来。
罗天一瞧着被抽得衣衫脏乱,浸出血迹的唐玉章,骤然生出将唐念两父子也鞭笞一顿的冲动!
唐念不说话,像是在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若是不信,也别捞了。直接杀了我吧,折磨别人只会让我疯掉,你们也一样什么都得不到。”伤处被撒上了药粉,唐玉章嘶一声。
“捞?”唐念哭笑不得,又气又无奈,他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那么大一个镜湖,要如何捞一面镜子?
就算圈定了栈桥周围打捞,也不一定捞得到。
不过,也算是的了点线索。唐念只能暂时选择相信,不过,他更关心另一件事:“掌家,你是否回心转意了?”
瞧着他巴巴的眼神,站在一边的罗天一都尴尬到想嘲笑。
把人家弄成这副鬼样子,还威逼利诱,现在居然端出一张无辜的脸来问是不是回心转意?!
“好笑!”罗天一嗤了一声。
唐念的嘴角抽了抽,生生忍住了反手抽他一耳光的冲动。可不能打,一巴掌下去,怕唐玉章反悔。
“掌家,我们都期待能能到你的明智决定。”唐念勉强堆着笑。
唐玉章叹口气:“罗先生和嬷嬷都在你们手上,我能不配合吗?乌鸦的住址,你们也查了吧?”
“呵呵呵,没有的事。”唐念的脸上终于挂不住,笑容都僵了。
唐玉章的目光越过医士的手臂瞧着他的脸,心里腾起许久不曾出现过的愠怒火焰。不过,他的嘴角却笑得凉凉的。
蜉蝣,这就是你守了几百年的唐家后人!
呵——
唐玉章终究还是带着人捞出了蜉蝣镜,加持咒术的仪式如常举行。唐四老爷带着一群唐姓的宗亲外戚四面八方给他施压。
唐念甚至明说了他们的条件,不给镜子重新加持咒术,他们就绝不会挖出貔貅。
那些派到湖边的小厮正是十个一群,二十个一伙守着埋下貔貅的地方。不到仪式之日,罗天一依然被灌着让他浑身无力的汤药。
不管唐玉章如何想,除了答应,他别无选择。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唐玉章从私牢出来之后休养了半个月,还是清瘦苍白,唇无血色。
仪式这天,罗天一难得刮了胡子,束起头发,将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
只是一袭白衣像极了吊丧。
他今天是作为整个唐家的客人被“请”到这镜湖边上的,这双手曾为蜉蝣的复活推波助澜过。
也曾解除了家神之镜上的咒术,而今更是要他亲手将咒术还回去……
“家神之镜,拜托你了。”唐玉章像张薄薄的白纸,从门口飘进来。他将蜉蝣镜从脖子上摘下,递给罗天一。
但他没有立刻伸手去接,只是看着镜子道:“玉章,你小子真的……”
“做吧,我意已决。”丢下这句话,唐玉章跪坐在一旁的蒲团上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