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交给我吧。我要回弥家,正好将他带过去。”弥芥说话的时候,天机已经调整了花绳,有那么几条绳子轻轻绕到江羽书的背后和肩膀处。
他操纵着花绳把江羽书平平放下。
天机无奈笑笑:“你怎么也不看好自己带进来的人?他一个人在学监里游荡,走到这里居然察觉出了我的妖气。就在这里闹腾。”
“我实在是受不了他的聒噪和不痛不痒的驱魔术,就想着教训一下。没想到……”天机顿住,拧起了眉。
弥芥跪坐在江羽书的旁边:“没想到什么?”
问出口,弥芥才想起之前天机一直不愿意见自己。但现在如此平和的说话,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天机收回花绳,跃下树来。
他轻飘飘落在弥芥对面,独属于银杏的树叶清香立刻往她这边铺面而来。弥芥被这股清香包围,竟有了些提醒醒脑的感觉。
不过一想到这是天机的气味,她的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加快跳动了好一阵。
天机倒是没发现她的呆愣和短暂失神,他的手指落在江羽书额上,而后一路向下,停在心口。
又翠绿的光随着他的手指滑动。
“我没想到他这样‘胆大妄为’,并不是愚钝莽撞。应该是以前就形成的习惯。”说着,他忽然抬眼看定弥芥,“你寻到的这个驱魔师,过去有过不凡的本事。”
她瞪大眼睛,指着江羽书:“就他?!”
弥芥是笃定江羽书有故事,但她却没想过他过去会有不凡的本事。只当他是被自己信任的妖怪欺负过,这才狠下心学习驱魔术。
还没学精呢,就到处找妖怪打架练手。
她原以为,真相会和这个想法相差不远的。但此时经天机这么一说,弥芥倒是想到了另一个矛盾的地方。
若江羽书是不久前才学习驱魔术,那他何故说自己小时候就憧憬着进入学监?
他的目标可是能够有机会直接进入帝国伏妖监的那个学堂,就连在驱魔术上造诣不俗的朱颜都是在十来岁就考进来了的。
还有,江羽书若是真的一开始就恨极了妖,他不该是修习驱魔师,该是修士才对。
“怎么,你没看出来?”天机笑笑,手指在江羽书的心口处点了点,“不过受过极大的创伤,就算底子再好,也不可能重回巅峰了。”
天机的语气与其说惋惜,不如说是带着些许庆幸。
“这样也好,要是他还能重回以前的巅峰。以他现在对妖的恨,不知道多少妖会命丧其手。”天机收回手指,“指不定他小时候还是个修习驱魔术的天才。”
弥芥皱皱鼻子:“是我看走眼了。还以为他就是个修为不济,常受妖怪欺负的倒霉驱魔师呢。”
“以你的本事,能看出来就怪了。”天机揶揄。
弥芥横他一眼:“我修为那么差真是罪过,不过我可一点都不后悔。”她不是嘴硬,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