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纠正道:“之前只有一次,这才是第二次,好不好?再说了,谁稀罕坐你的牛背。”
两人一路吵嘴,陆正上了荒未央的牛背,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回天宗吗?”
荒未央道:“回天宗?不不不,这事不急,反正你也出走天宗一年多啦,回不回去不急在这一会儿。再说了,上次山鬼大闹四相境时,我去了玄阙峰,错过了一场好戏。等我回去一看,好家伙,这山鬼真是了得,四相境里面柱峰摧折,地灵之气紊乱不堪,四时之气尽废,几乎将四相境给毁了。
我去的时候,正碰见渊师兄请来地宗长老任道直前辈用地宗神器地衡梳理地气,移转地脉,恢复地灵之气;又让山宗宗主君行庭以赶山鞭重聚山气,接续柱峰。估计,这会儿还没完全修复呢,也没啥好去的,这把琴是我从废墟里捡回来的。嘻嘻,真是灵物啊,四相境都毁成这样了,这琴居然一点儿事都没有。哦,对了,说起这张琴,你怎么把我送给你的东西随便就扔在哪儿了,这是怎么回事。也太不尊重我了吧?”
陆正一愣,没好气道:“我又没你这么好的本事,你自己也说了,整个四相境都毁了,他们在那儿用神通斗法,我是什么境界。又能怎么办,能保住小命算是不错了!”
荒未央想了想,似乎觉得陆正说的也有道理。当下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也不怪你。现在我把琴交给你,你自己可得好好收好,再弄丢了弄坏了,我可帮不了你了!”说着,就把琴递给了陆正。
陆正又想起一事,道:“对了,那山宗宗主君行庭还抢走了山神的一根古藤,这人十分无耻。怎么配当一宗之主?”
荒未央道:“他这人的确不怎么样,但却是赶山鞭选中的。当宗主也算是名正言顺。你说的这事我知道,那古藤原本是缠在山鬼腰间的,这厮堂堂一宗之主,没事抢人家裤腰带,真是也太没出息了。不过这事不用你我操心,且过了这一阵。自然有人去找他麻烦。”
陆正听了点点头,将琴放在腿上抱紧,又问道:“你还没说呢,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荒未央嘻嘻一笑,一拍牛角,那牛哞地一声,凌空飞去,风中只听他的声音传来:“青丘山。”
陆正听得一惊,他自然知道这青丘山乃是九尾狐的绝密之地,从来无人知晓是在哪里,这荒未央又是从何得知?联想起刚才那只突然出现,从渺渺爪下将自己救出的九尾狐,陆正立即想到,莫非荒未央他认识那九尾狐?
他本欲开口向荒未央求证,但随即想到这家伙的臭脾气未必会回答自己,而且事情究竟如何,等到了地方自然知道了。只是荒未央数次见死不救到还罢了,那是他本来如此,但是他为什么一路跟着自己,然后又在此时带着自己去青丘山,而不是将自己带回天宗,倒是让人费解了?陆正隐隐觉得,其中荒未央一定瞒着自己一个绝大的隐秘。
骑在牛背上如此在黑夜之中凌虚飞天,那牛似在荒野之上徐步,慢悠悠的又稳当又舒服。但陆正知道,这牛必然去的极快,只是荒未央的神通法术高明,所以毫无疾风吹拂之感,难怪这小子总喜欢骑牛来去。途中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倒是荒未央感喟了一句:“可惜今夜无星无月,不但无怡人之景,而且摸黑而行,像极了做贼啊!”
大约有一顿饭的功夫,荒未央便驱牛停下,两人已经到了地方。但此时夜色浓郁,四周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但陆正自有神识感应,与白天并无任何不同,仍旧将周围景色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落足之地乃是一处山腰间的平整之地,四周种了不少松竹、竹子还有梅树,十分清幽,而不远处正有一处山洞,洞口左侧写着两个字。陆正认出左边写着的是个‘天’字,右边写着的是个‘地’字。这不由让陆正想起了日月庐中天圆地方阁门口,左边写着‘仰则观象于天’,右边写着‘俯则观法于地’,倒是与这山洞写的一天一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荒未央当先一步向那山洞走去,见陆正还在发呆,回头道:“怎么啦,跟我进去啊!”陆正应了一声,就在抬步向前之际,只见洞口忽然走出一个人来,乃是一个女子,美丽万方,犹如山中精灵一般,但却并无任何山野清幽之气,反而一身堂皇华彩照人,与荒未央那一身英华之气十分相称。
见两人走近,那女子冲着荒未央甜甜一笑,有些娇嗔道:“来得好慢!”又对陆正一笑,那笑容十分复杂,含着无穷意味,陆正一惊,只觉得她的眼神之中并无见到生人之感,相反,有一种见到熟人的味道。
只听那女子眨着眼睛,道:“陆正,我叫叶小秋,你既是他的朋友,就叫我小秋吧!记住了是小秋,可不是什么小鱼和小虾。”说着,就把眼睛盯住了荒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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