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话,此时面对赤灵的跪求,伸手指着陆正,淡淡道:“赤灵,你想过没有,倘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要取得你的信任,目的只是为了以此混进我们族内,以达到你所不知道的目的,那你今天这样恳求我,岂不是害了我们一族吗?你要知道,真正守护我们一族的并不是这道结界,而是你的眼睛,能不能分辨出真正值得相信的人。”
赤灵一听,有些冲动,道:“大长老,我觉得陆老弟就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修行人,况且他本身就可以……”
“你叫陆止一,对吗?”赤灵正要说出陆止一刚才只凭肉身便能自由出入结界,却被大长老打断。赤先冲着陆正道,“面对我这样的怀疑。我倒是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见你脸上有不豫之色。是不是对我这个老家伙感到十分愤怒?”
陆正一愣,没想到赤先会这么直接问自己,他想也不想,微带冷意道:“愤怒到不至于,大长老肩上担负一族存亡,多方思量也是必然之事。但是被无端怀疑,晚辈心里自然也不会高兴到哪儿去。所以若是易地而处,假如我是大长老。虽然也会有这样的担心,只是说话却未必这样直接而伤人。正如大长老所说,眼睛要能分辨出真正值得相信的人,若是大长老能够分辨,自然也不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若是不能分辨,用这样的话也只会徒然惹得我不快,对赤焰豹一族来说。也并无什么好处,只怕还要少交一个朋友。”
这大长老倚老卖老,言语之间,毫不留情面。因此陆正这番话夹枪带棒,一部分是因为自己心里有气,更多的却是觉得要为赤灵讨一个说法。因此。纵然知道自己这番话可能触怒于赤先,却也顾不得了。
赤灵越听越是心惊,他自幼在族中长大,习惯了大长老的威严,凡事不敢相左。都以听命为先,刚才一番恳求已经是了不得的举动了。没想到陆止一这番话说得更是丝毫不留大长老的面子。他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讥讽大长老老眼昏花,认不清眼前之人,而且处事不当,徒然为赤焰豹一族招敌丧友。赤灵心中惴惴,料想大长老必然震怒,正要抢先呵斥陆止一,将此事化消过去,却听大长老已哼了一声。赤灵心道不好,大长老果然被激怒了!
果然,只见赤先提起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拄。顿时,周围方圆之地以大长老的拐杖为中心,发出了一阵剧烈的摇晃震动、山摇地动、地层起伏。只有大长老所在之地以及结界附近并没有异。赤灵到还好,不管地层如何摇晃,身形始终稳稳而立,但陆正却感脚下的大地犹如海中波浪一样起伏不定,要将自己抛摔出去,让他的身形摇来荡去,难以站稳。陆正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在地上滚动不休,被抖动的地层不断抛起、落下。
赤灵见状,连忙求饶道:“大长老息怒,陆老弟不是成心的,求您放过他吧!”连说了好几遍,赤先才拔起拐杖,收了法术,赤灵连忙跑过去将陆正扶了起来。
好在赤先应该只是想对陆正小惩大诫,并不想陆正怎样,因此只是让陆正在地上滚了几圈,沾了一身的泥土树叶而已,并没有受一点儿伤。只是这么一来,陆正却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向赤灵一拱手道:“赤灵大哥,告辞了!”说着,转身就走。
赤灵知道他觉得受到折辱,不敢再强留,喊了一声:“陆老弟……”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赤先忽然站在那里发出了哈哈大笑,笑声清旷,振动清风。陆正好奇之下,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身沉着脸道:“前辈何故发笑?”
赤先拄着拐杖,向前走了两步,道:“修行之人,好大的脾气啊。我刚才不过是试探一下你的修为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难道对一位老人家,你就不能宽容一些吗?”
陆正听他语气缓和,心中愤怒也缓和了下来,拱手认真道:“前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我知道前辈刚才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试探我罢了,只是前辈喜欢这样,并不代表我也喜欢这样。既然您有您的怀疑,那晚辈也有晚辈的事情,前辈不想待客,晚辈也总不能觍颜相求吧!”
赤先道:你这年轻人,修行不怎么样,倒是有一张利嘴!这样吧,既然你如此能说会道,我倒是要考考你,若是你能答的我满意,就让赤灵带你进入结界,赤焰豹一族必以上宾之礼对待,若是你答的不伦不类,那就别怪我族不予招待了。”
陆正心道,谁要你的招待了,但是却不能让你瞧不起了,要走也得答了他的题目,让他心服口服。到那时候再走,才是男子汉大丈夫,于是道:“请大长老出题吧,晚辈听着呢?”
赤先点了点头,道:“嗯,这问题不难,但是答得让我满意却不容易。刚才你既然明里暗里讽刺我分辨不出朋友。那我倒是想问问你,假如是你,到是要如何分辨一个陌生人是敌是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