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的手臂在流血,滴答滴答地落在草尖上,红的红,绿的绿,鲜艳夺目,西门睿一下子就吓坏了。
荒地上的草长得本就很好,且野草锯齿锋利,谭昭便将西门睿放在一处已经踩实了的草地上,可这会儿他吓得没了神,叫着二叔就直接跑了过来,小脸被划出血痕也不哭,就直愣愣地跑过来,看到谭昭滴血的手臂,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二叔!”
遭了,吓到小孩了,不知道现在申请倒带还来不来得及?
系统高贵冷艳:呵呵!
谭昭刚要伸手碰碰他,疼痛就直达他的脑仁,听到他抽痛的声音,小家伙哭得更加厉害了:“呜呜呜呜~二叔你千万别死啊!”
……
西门睿哭得声音太大了,花满楼最疼他,将叶氏兄妹点穴后道了声抱歉便飞快地奔出来,还未等他靠近,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他的脸色一变,厉声道:“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遭了遭了,老好人发飙了!
谭昭就笑了,玉天宝原先白胖白胖,看着就十分讨长辈喜欢,可他瘦下来之后却显得清俊有余,亲切不足,但他一笑气质又平易近人起来,陆小凤心中就不由概叹这样的人实在让人难以讨厌起来。
“眼熟吗?那可能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吧。”
“……谭兄,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此刻,热气球已经升到了半空中,陆小凤并不恐高,他看着脚下的冬日万千景色,已是陶醉其中,只听得旁边的人开口:“我们帅哥没有良心。”
陆三蛋大爷竟也十分认同,两人一拍即合,凑在一起感叹美景难得,却是并无美酒相伴。
系统:……我家宿主都不理我了,伐开心,要抱抱!
只可惜,热气球的使用时间只有半个时辰,很快谭昭就找了个地方降落,两人下来之后他便任由热气球飘去山坳,其实是系统默认收回了使用权。
陆小凤却疑惑:“谭兄竟是要舍弃此物?你不要送与我啊,我还没坐够呢!”
谭昭笑而不语,陆小凤也明白这是别人的秘密不好探究。两人相伴而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一个小镇。
小镇并不热闹,冬日里百姓本就很少出门,陆小凤请谭昭喝酒,两人很快就坐定在一个小酒馆里。
二两温黄酒,一碟茴香豆,一碟卤牛肉,小店味道粗野,却也风味十足,于已经在崖底呆了两个月的谭昭而言,无异于人间美味。
“看谭兄长相,似是关外人?”
说句实话来讲,谭昭并没仔细看过现在的脸,只稍微对着水影看过两眼:“可能吧,四海为家的旅人罢了。”倒是难得的一句实话。
陆小凤就举杯了:“是也是也,为这句四海为家干杯!”
喝到日落黄昏,冬日里微微泛黄的阳光洒在店里,酒已见底,陆小凤看着外面的天色,含混道:“谭兄这是要往哪里去?前些日子银钩赌坊的蓝胡子邀请我去赌钱,不如同去?”
陆小凤近年来声名鹊起,自然有很多人请他喝酒吃饭看美人,蓝胡子就是其中一人。说实话他与蓝胡子并无任何交情,只不过他前几日听说了银钩赌坊不错,又闲着无事便答应下了邀约。
银钩赌坊吗?玉天宝似乎就是在银钩赌坊输得底朝天连那罗刹牌都当出去了:“好啊,只不过我前段时间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怕是赌不成了。”
陆小凤就笑了:“谭兄豁达。”
豁达吗?可能吧。
两人就一起结伴去银钩赌坊玩,可临到了赌坊门口,谭昭却说有事要离开一趟。陆小凤不解,又想拉着没钱的赌鬼进赌坊实在有些残忍便直接应了下来,虽然他这位朋友长得一点儿都不像赌鬼。
两人分别后,谭昭终于有时间去买一身像样的冬衣,顺便也问系统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