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领了职位离开,后面的话语声才渐渐大了起来。
上工第一天就是认识同僚熟悉工作,翰林院名字叫得响亮,干的却是鸡毛蒜皮的事儿,不是修书就是替领导起草文件,谭昭……一件都不会办。
摸鱼摸了一整天,出门可巧,又遇上俊秀的李家三郎。
谭昭是不太想同李寻欢走在一起的,要不是这位气死了原主,他也不会……想想都来气,他身体还没好,只微微靠在墙上开口:“李兄,好巧!”
李寻欢看着面前身材瘦削的年轻人,虽有羡慕却并无嫉妒,而且相处下来,这位谭兄实在深得他心:“不巧,在下想请谭兄喝酒。”
说起喝酒,谭昭心里有些落落,说好要请七童喝梅花酿的,却没想到他死得太快,也不知道那坛酒最后进了谁的肚子。这般想着,谭昭就开口回绝了他:“不了,在下身体不适不适合饮酒,还请李兄……”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得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谭昭武功虽然不在了,耳目却依然很是灵敏,他刚要往旁边一滚,旁边却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再一转头,只看到李寻欢提着他的衣领从半空中轻巧飘下。
而方才他站的地方,一柄大刀深入墙体。
卧槽,系统你出来!
系统不说话,甚至心里有些小开心。
谭昭推了推提着他衣襟的手,竟然没有推开,他终于不耐地开口:“李兄,你——”放开我!
话真的又没说完,他又被人拎了起来,那把大刀的主人已经将大刀从墙体里拔出来,刀身凛凛,这是一把杀过人的刀。
说实话,谭昭并没有多么害怕,愣是谁在西门吹雪的剑下逃遁过,都不会惧怕普通的江湖刀客,特别是这种……二流刀客。
李寻欢终于放开了谭昭,他近前一步,步法潇洒,只轻轻一推掌,修长的手指划过刀柄,那刀客面目凶狠,却是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他憋屈地用力,却只获得一个刀器落地的结局。
“李寻欢,我说过一定会逼着你出飞刀的!”
巡查队终于姗姗来迟,这刀客被人捆了最后还是叫嚣着喊话,只这喊话的人一身官服容颜昭昭,看着谭昭的眼神还带着如沐的春风:“抱歉,让谭兄受惊了。”
谭昭:……
最后两人还是去喝了酒,在临江仙的包厢里,一人喝酒,一人喝茶,相对而坐。
这李家三郎真是个神奇的人啊,谭昭捧着茶开口:“我以为你该恨我才是。”
李寻欢却很是想得开:“不是你,也有旁人。”
这话颇有深意啊,谭昭喝了口茶,又听得人开口:“再说我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过是市井之词夸大罢了。”
谭昭:……
“倒是你,若非是我,谭兄必不会受这般多非议,该是我对不起谭兄才是。”他举起酒杯:“这杯,敬谭兄。”
怎么有人的逻辑这么奇特的,谭昭忍不住笑了起来,终于带着真心举起了茶杯:“以茶代酒,敬李兄。”
清脆的瓷杯相碰,本是官场朋友,却如江湖侠客,一切——都在酒中。
“他在庄内,安然无恙。”随后指着谭昭便说道:“他可以作证。”
原是当个凭证,谭昭的心刚要落下来,那边孙秀青就开口了:“西门吹雪,你便总是这样,我是你的夫人,你待我却还不如你的朋友,而睿儿是你的儿子,你却只称呼他,我儿他有名有姓,你究竟有没有心!”
西门吹雪缄口不言。
“也罢,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只要把睿儿还给我,我便不会再来纠缠你,你便是剑神也罢,无名也好,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是我孙秀青当初错看了你,如今也已尝到了苦果,只求你把睿儿还给我。”她声音越说越小,已是有了哭腔,可言语间的感情,仍然不难让人察觉。
西门吹雪仍然不说话。
谭昭……他还能怎么办,他只能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他算是看出来了,即便他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但这对夫妻相处之间显然大有问题。这种问题不单单只存在于西门吹雪一人,而是双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