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应该还有半天就能到了。”另外一名向导也跟着说道,他们俩是一起到保安团当兵的,为的就是有一杆枪在手,免得死得不明不白的。
当然了,像这样的兵,大多数是不大靠谱的,一旦开战,他们大多数人的腿跑得比兔子还快——因为他们进来的目的就是保命,而不是赶跑日本人。
“那就好,我们要尽快赶到目的地,剩下的,我们会做好的。放心吧,冲锋陷阵的任务不会让你们上的,毕竟我们才是执行任务的人。”刘侯铭对着面前的这两人说道,因为他早已了解面前这俩人的底细,大概是不会寄予厚望在他们身上的。
“长官,我有一件事儿不大明白。”躺在地上的那名向导挣扎着起了身,眼中满是疑惑,面前这支部队无论是从他们的番号,还是从他们的行事作风都和别的部队不大一样。
“说吧!要是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我可以告诉你。”刘侯铭直言道,他作为跟了张天海这么久的老人了,处事自然有他的一套。
“听您的口音,应该是北方人吧,再不济也是山东那一带的人,您咋也跑到咱们湖南这边来打小鬼子了。”向导直言道,毕竟对于他这种贩夫走卒出身的人大概是想不通的。
刘侯铭微微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说道:“是,我是山东人,自小练武。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该问那些该死的小日本,原本我当兵也不过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仅此而已,但小日本来了,就打破我们宁静的一切了,我们部队是从山东出发驰援上海的,在上海打了一仗,我跟我的部队都散了,当时是部队收容所的人收容了我们这些溃兵。万幸的是当将我们这些溃兵重新聚拢在一起上前线的时候,因为我体格健壮的原因,被分到了当时宋希廉宋师长的第三十六师,不然,我也无法遇到团座了。”
当听到刘侯铭在讲述自己的故事的时候,所有特务连的官兵都竖起了耳朵在听,他们都想知道,刘连长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能如此获得总指挥的如此器重。
连自己手下的官兵都如此了,更甭提了那两名向导了,早已经竖起了耳朵。
此时的刘侯铭,早已经进入回忆模式了:“当时的团座,还是第三十六师第二一六团的一营营长,他用他的坚毅和智慧带领我们营击退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但我们也牺牲太多弟兄了,每一天都在死人,好多人都还没熟悉就没了。当时团座只有一句话‘只要咱们坚持,就能再一次打退小日本的进攻了,我们在死人,他们也在死人’!我们第三十六师可是在上海打了整整三个月啊,走的时候,我们可就都是一批新面孔了。我们与小鬼子有着血海深仇,我们必须要打退他们。受苦,就由我们这代人受苦就好了;流血,就让我们这一代人流血就够了,不要再让我们的子孙后代流血了。”
“我跟着团座从上海打到了南京,到南京时,总指挥已经荣升团长了,还是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的团长,一时间可谓是风光无限,可是团座在撤离南京的时候,却没有选择跟自己的部队一同撤退,而是留在了南京杀日本人,我也是跟着团座一路从南京离开的。要不是团座,我想我现在都是心有遗憾的,因为我们为南京城尽力了,我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说着说着,刘侯铭的眼睛之中已然泛着泪光了。
后来的事情,就算刘侯铭没有说出口,在场所有人都已经知道答桉了,就是日本人在南京干的兽行,三十万人的血,已然流干!
场面一度十分压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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