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新绿挑开轿帘,朝路旁众百姓朗朗言道:“各位乡亲,我乃平北村沈府沈老爷家的二姑娘沈如狂,这次是被县太爷请到衙门里去做客的。
大家可能不太知道我,不过我的未婚夫君李枫李公子,却是咱们这儿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才子,想来大家都听说过他的名讳。”
那班头心说,丫的哪见过这样的女人?坐轿还不老实,跟百姓宣告什么呢这是?
叶新绿一提李枫,顿时就有许多人低声议论起来,明显是知道李枫这个人物的。这下,大家八成都会因为李枫这个名字而记住沈如狂,李枫的未婚妻嘛!
班头是见过些世面的,隐约觉得这个女人此时当众说出这一番话是有别的什么目的,但是他先前被叶新绿教训得够呛,现在半个眼神都不敢出错,只是带着众人埋头赶紧往县衙走。
叶新绿被重新带到了公堂上,只不过不是按县太爷说的绑上来,而是由众衙役径直抬到公堂门口。
轿内人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去搬把干净舒适的椅子来,抬着本姑娘上公堂。”
那些衙役脸孔都跟着扭曲了一下,但不敢违抗,去寻了一把椅子,让叶新绿坐了,将她抬到了公堂之上。
那县太爷已然得到班头汇报,说是沈如狂带到,先行坐上了公堂。那陈生先前和他在后面的客厅里聊天,沈老爷则直接被丢到了监狱里。
如今沈如狂带到,陈生也重新回到了公堂之上,沈老爷沈庆也被人重新抬到公堂之上。
县太爷刚刚坐好,就看到几个衙役满头大汗、脸孔各种扭曲地抬了把大椅子,竟是抬着那沈家的二小姐进入公堂来。
他的嘴角抽了抽。
叶新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清清凉凉的,扬唇,露出一丝冷艳至极的笑来。
待众衙役将椅子放到了旁边,叶新绿就指着县太爷,对众衙役道:“那县太爷坐的椅子,可是比你们给本姑娘找的椅子好看得多了,看起来也舒服得多,为何不用那把椅子来抬本姑娘?”
众衙役听得冷汗直冒。他们既得罪不起县太爷,又不敢去触这女煞星的霉头,只能齐唰唰地埋头不语。与过去的趾高气扬相比,现在的他们简直如丧家之犬。
县太爷又是一声惊堂木拍在桌上,扬声喝:“下面所立……咳,所坐何人?”
叶新绿:“我乃沈家二小姐沈如狂,县官儿,咱们才刚刚见过面,彼此认识过,怎么你这么快就忘记了?我看你的脑子不好使,是不是应该告老还乡了?”
“放肆!”县太爷厉喝,惊堂木再度高高举起。
只是这一次,不待他的惊堂木落下,就忽见一根戒尺“叭”的一声重重敲打在眼前的桌案之上。
“大……大胆,你这是何物?”他愣了愣,手中的惊堂木都忘记落,壮着胆子怒喝。
先前两个衙役被削掉帽子的情景尤在眼前,县太爷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派衙役去抓这个疯女人来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