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子下台,纣王闷闷不悦,无心欢畅。玉石琵琶精玉妃出殿见驾,行礼坐下问道:“今日圣上双锁眉端,郁郁不乐,却是为何?”
纣王乃皱眉道:“御妻不知,今日姜尚兴师侵犯关隘,已占夺三关,实是心腹之大患。况四方刀兵蜂起,使朕心下不安,为宗庙社稷之虑,故此忧心。”
玉妃笑而奏道:“陛下不知下情,此俱是边庭武将攒刺网利,假言周兵六十万,来犯关庭;用金贿赂大臣,诬奏陛下,陛下必发钱粮支应,故此守关将官,冒破支消,空费朝廷钱粮,何尝有兵侵关。正谓外欺君,情实可恨。”
纣王闻奏,深信其言有理,因问玉妃道:“倘守关官复有本章,何以批发?”
玉妃美眸之中闪过一丝冷意道:“不必批发。只将赍本官斩了一员,以警将来。”
纣王大喜,遂传旨将赍本官枭首,号令于朝歌。正是:妖言数句江山失,一统华夷尽属周。
话说纣王听玉妃之言,忙传旨意,将界牌关奏本官即时斩首号令。箕子知之,忙至内庭来见纣王:“皇上为何而杀使命?”
纣王不由哼声道:“皇伯不知边庭攒利,诈言周兵六十万,无非为冒支府库钱粮之计,此乃内外欺君。理当斩首,以戒将来。”
箕子忙道:“姜尚兴兵六十万,自三月十五日登台拜将。天下共知,非是今日之奏。皇上若杀界牌关走使,岂不失边庭将士之心?”
纣王则是不屑冷笑:“料姜尚不过一术士耳,有何大志?况且还有四关之险,黄河之隔,孟津之阻,彼何能为?皇伯放心。不必忧虑。”
箕子长吁一声而出,看看朝歌宫殿,不觉潸然泪下。嗟叹社稷丘墟。箕子在九节殿,作诗以叹之:“忆昔成汤放桀时,诸侯八百归尽期。谁知六百馀年后,更甚南巢几倍时。”
话说箕子作罢诗。黯然神伤的回府去了。
...
且说姜尚在汜水关。点人马进征,来辞周王。姜尚见武王道:“老臣先去取关,差官请驾。”
武王点头道:“但愿相父早会诸侯,孤之幸也。”
姜尚别了武王,一声炮响,人马往界牌关进发。只离八十里,来之甚快,正行间。只见探马报入中军,已至界牌关下。姜尚传令安营。点炮呐喊。
话说徐盖已知关外周兵安营,随同众将上城,来看周兵;一派尽是红旗,鹿角森严,兵威甚肃。徐盖不禁道:“子牙乃昆仑羽士,用兵自有调度,只营寨大不相同。”
旁有先行官王豹、彭遵相视开口道:“主将休夸他人本领,看末将等成功,定拿姜尚解上朝歌,以正国法。”
言罢,二人各自下城准备厮杀。
只见次日,姜尚升帐问帐下众将官道:“那员将官关下见头功?”
帐下应声而出,乃魏贲也:“末将愿往。”
姜尚点头许之。魏贲上马提枪出营,至关下搦战,有报马报入关上道:“启主帅!阙下有周兵讨战。”
徐盖沉吟则道:“众将官在此,我等先议后行。纣王听信谗言,杀了差官,是自取灭亡,非为臣不忠之罪。今天下已归周武,眼见此关难守,众将不可不知。”
彭遵忙道:“主将之言差矣!况我等俱是纣臣,理宜尽忠报国,岂可一旦忘君徇私?古云:食君禄而献其地,是不忠也。末将宁死不为,愿效犬马以报君恩。”
言罢,彭遵遂上马出关,只见魏贲连人带马,浑如一块乌云,怎见得?
幛头纯墨染,抹额衬缨红;皂袍如黑漆:铁甲似苍松。钢鞭悬塔影,宝剑插水锋;人如下山虎,马似出海龙。子牙门下客,骁将魏贲雄。
话说彭遵一见魏贲大呼道:“周将通名来!”
魏贲答道:“吾乃岐周大元帅姜麾下左哨先锋魏贲是也。你乃何人?若是知机,早献关隘,共扶周室。如不倒戈,城破之日,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彭遵大怒骂道:“魏贲你不过马前一匹夫,敢出大言!”
说话间,蓬蓬尊便是摇枪催马,直取魏贲。魏贲手中枪赴面相迎,两马相交,双枪并举,一场大战。好魏贲枪刀勇猛,战有三十回合,彭遵战不过魏贲,掩一枪往南败走。魏贲见彭遵败走,纵马赶来;彭遵回头见魏贲赶下阵来,忙挂下枪,囊中取出一物,往地下撒来,此物名曰‘菡萏阵’,按三才八卦方位,而成一阵;彭遵先进去了,魏贲不知,将马赶进阵来。彭遵在马上,手发一个雷声,把‘菡萏阵’震动,只见一阵黑烟迸出,一声响,魏贲连人带马震得粉碎。
彭遵掌得胜鼓进关。报马报入中军:“启元帅!魏贲连人带马,震为齑粉。”
姜尚听罢叹道:“魏贲忠勇之士,可怜死于非命,情实可悯。”
不提姜尚唏嘘伤痛,且说彭遵进关来见徐盖,将坏了魏贲得胜事说了一遍,徐盖权且为其上了功绩。
次日,徐盖对众将道:“关中粮草不足,朝廷又不点将协守,昨日虽则胜了他一阵,恐此关终难守耳。”
正议之间,报有周将搦战,王豹请命道:“末将愿往。”
王豹上马提戟开关,见一员周将,连人带马,纯是一片青色,不由问道道:“周将何名?”
苏护道:“吾乃冀州侯苏护是也。”
王豹一听不由瞪眼骂道:“苏护你乃天下至无情无义之夫,你女受椒房之宠,身为国戚,满门俱受皇家富贵,不思报本,反助武王叛逆,侵故主之关隘,你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间?”
话未毕,王豹便是催开马摇戟来取苏护。苏护手中枪赴面交还,二马相交,枪戟并举。苏护正战王豹,旁有苏全忠、赵丙、孙子羽三骑一齐上来,把王豹围在中间。
王豹如何敌得住,自料寡不敌众,把马跳出圈子就走。赵丙随后赶来,正赶之间,被王豹回手一个劈面雷,甚是利害;有雷就有火,孙子羽被雷火伤了面门,跌下马来,早被王豹一戟一个,皆被刺死。
苏家父子不敢向前,王豹也知机,掌鼓进关。
说苏护父子进营来见姜尚,备言阵前折将之时。姜尚听的不由皱眉道:“你父子久临战场,如何不知进退,致损二将?”
苏全忠忙道:“元帅在上,若是马上征战,自然好招架;今王豹以幻术发手,有雷有火,打在面上,就要烧坏面门,怎经得起?故此失利。”
姜尚听的不由皱眉暗暗不乐:“误伤忠良实为可恨。”
次日姜尚升帐道:“众门人谁去关前走一遭?”
言未毕,有雷震子上前请命道:“弟子愿往。”
姜尚许之,雷震子出营,至关下搦战,报马报入关中,彭遵请命来到关外阵前喝问:“谁将何人?”
雷震子乃道:“吾乃武王之弟,雷震子是也。”
彭遵不知雷震子胁有双翅,摇手中枪,催开马来取雷震子;雷震子就把风雷翅飞起,使开黄金棍,劈头来打。彭遵哪里招架得住,拨马就走。雷震子见他诈败,忙将翅飞起,赶来甚急,劈头一棍。彭遵马迟,急架时黄金棍正中肩窝上,被雷震子打翻下马,取了首级,进营来见姜尚。
姜尚上了雷震子头功绩簿。
且说探马报入关中:“彭遵阵亡,将首级号令辕门。”
徐盖不由叹道:“此关终是难守,我们早知顺逆,你们只欲特强。”
王豹则道:“主将不必性急,待我明日战不过时,任凭主将处治。”
徐盖默然无语,王豹径自先回关内自己府中去了。(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