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程咬金离去,徐茂公却是轻摇头呢喃道:“仙童丫头,你随一番用心良苦,但仁贵那头倔驴只怕..人老了,脾气容易拧啊!仁贵他,也早没了当年征东的锐气。岁月催人老,老夫我也怕是时日无多了。这些事,想管也有心无力了。”
...
薛仁贵住处水上阁楼内,程咬金带着九阳神珠来到的时候,薛丁山、柳银环、昭阳和薛金莲等都在这儿。
听程咬金说找到了九阳神珠,众人不禁都是惊喜不已。
“程老千岁,哪里得到的九阳神珠?”薛丁山忍不住好奇的忙问道。
“哎!别管哪儿来的了,先给你父亲服下再说,”程咬金说着便是招呼不远处的医师道:“去,弄碗水来!”
医师忙不迭应声,很快便是送来了一碗水。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程咬金将九阳神珠放入水中,刹那间那九阳神珠便是融化了。同时,那一碗水也是微微冒起水汽,好似变成了一碗热水般。
“来,丁山,给你父亲喝下去!”在程咬金的吩咐下,薛丁山忙端起那碗水来到床边,小心的喂薛仁贵喝下。
喝了九阳神珠所化的水,薛仁贵的脸色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了红晕,气息也是清晰厚重起来,胸口微微起伏,仅仅片刻功夫便是眉头一颤的睁开了双目。口中发出一声痛呼:“啊!痛杀我也!”
“父亲!”“仁贵!”..
薛丁山、柳银环等都是惊喜激动的围了上去,紧张的看着迷糊着睁开双目,挣扎起身的薛仁贵。此时的薛仁贵,虽然嘴上喊痛,实则身体早已恢复了七七八八。只是意识一时间还停留在锁阳城外战场上被苏宝同所伤之时罢了。
很快回过神来甚至清明的薛仁贵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柳银环、昭阳和薛金莲等人,不由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我..我这是在哪儿?”…
“父亲,这是锁阳城!”薛丁山忙道。
父亲?薛仁贵听着这个称呼。诧异的侧头看向薛丁山,不由神色有些激动起来的颤声忙道:“你..你是丁山?孩子,你还活着?”
“父亲,当年您一箭虽然伤了孩儿,但所幸我被老师王敖老祖所救。随他学艺。老师算到父亲有难,这次让孩儿下山救父!”薛丁山简单解释道。
一旁薛金莲却是有些自豪的忙道:“父亲,你是不知道,哥哥他这次可是夺得了二路大军元帅之职,更是解了锁阳城之困,杀了苏宝同一个落花流水,把他的几十万大军都消灭了呢!”
“哦?”薛仁贵听得目光亮了起来。惊喜看着薛丁山,伸手拍着他的肩膀道:“好!我儿好样的!丁山,你没有让父亲失望啊!你能为国效力,立下这般战功,父亲感到骄傲、感到自豪!”
薛丁山被薛仁贵这么说得面色微红。看着儿子这幅样子。薛仁贵不由开怀大笑。
“对了,仙童呢?丁山,快去让她过来给你父亲请安!”同样一脸笑意的柳银环,说着便是忙对薛丁山吩咐道。
应了声的薛丁山,忙向薛仁贵告罪起身离去了。
薛仁贵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不由皱眉疑惑道:“仙童?”
“父亲,那是大嫂!你没有想到吧?哥哥他都成亲了,”薛金莲嬉笑道。
“这小子!”薛仁贵愣了下,随即便是笑骂一声忙看向柳银环道:“夫人,你干嘛这么着急啊?这么快给丁山娶亲,我这个父亲都还蒙在鼓里呢!对了,夫人,丁山娶得是哪个大户人家、朝廷勋贵家的小姐啊?夫人的眼光,为夫是信得过的,这儿媳妇一定差不了。”
不待柳银环开口,薛金莲便是抿嘴一笑道:“父亲,这下你可是猜错了。我的这位嫂子可不是什么权贵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她可是一位武艺高强的巾帼英雄。还有父亲恐怕怎么都不可能想到,我这位嫂子之前可是山贼首领呢!”
“什么?”听着薛金莲的话,薛仁贵顿时面上笑容敛去,怒意浮现:“丁山竟然娶了一个山贼蛮婆为妻?夫人,你怎么回事?丁山的婚事你就这样安排的?简直荒谬!”
昭阳忙道:“相公,你先别激动,这件事另有隐情..”
“还是我来说吧!”一旁程咬金接口大概说了下薛丁山娶窦仙童的经过。
薛仁贵听完怒气更盛:“什么?竟然威胁我儿娶她!实在是恬不知耻!”
“仁贵,你这么说可是有些重了啊!”程咬金一听顿时皱眉看不过去了:“这窦仙童对丁山一往情深,解锁阳城之围时更是挺身救丁山。否则,丁山恐怕也无法完好无损的来见你。他的兄长和义兄,也是为朝廷立下功劳的。没错,人家以前是山贼,可现在不是归降朝廷了吗?老程我以前也是干这个营生的,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老程?”
薛仁贵一听忙摆手道:“程老千岁,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相公,你没有见过仙童,怎能妄下定论说这个儿媳妇不好?如果不好的话,姐姐会认同这个儿媳妇吗?丁山会愿意娶她吗?”昭阳也忙开口道。
薛仁贵听得一滞,再看看一旁沉默不语略有些气闷的柳银环,不由脾气软了下来:“好吧!那就看看再说。如果我不满意,绝不会认同这个儿媳妇的。”…
对于柳银环,薛仁贵自觉有亏欠,一般不会和她争吵什么。可是这次,儿子薛丁山没有经过他这个老子同意就娶亲了,柳银环都没有和他商量过。虽然事情有缘由,但总归让薛仁贵心中不舒服。再听说儿子娶了个山贼,薛仁贵自然无法接受。想他堂堂并肩王,儿子娶了个山贼,这面子往哪儿放啊?
不得不说,年纪大了,人的思想总是容易受所处环境和身份的影响,人的性情也容易变得固执起来。
和众人聊了一会儿后,薛仁贵忍不住眉头皱起:“怎么回事?丁山还没回来?”
“呵!我这儿媳妇,架子还真大,要我等她?”薛仁贵有些气极而笑。
柳银环无奈的看了眼薛仁贵:“仁贵!可能有事耽搁了,这么点儿小事也值得你生气?”
“小事?”薛仁贵则摇头道:“既然嫁人我薛家家门,便不能再有当山贼之时的匪气。她觉得见我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你不能因为儿子惯着她,让她太随意了。”
程咬金见状忍不住道:“哎呦,我说仁贵你..”
“程老千岁!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不好多管吧?”薛仁贵反问道。
被薛仁贵这句话噎了下的程咬金,微微瞪眼指着薛仁贵面色微微涨红,旋即便是摇头道:“好好好!你的家务事,我不管!不管!”
“程老千岁!”柳银环见状不由埋怨的看了眼薛仁贵:“仁贵,要不是程老千岁找来九阳神珠救你性命,你现在还昏迷着呢!”
薛仁贵一听,不由略有些心虚的看了眼气呼呼站在一旁的程咬金,随即无奈苦笑道:“程老千岁!我知道,你宠爱小辈。但是,丁山这孩子,不能太纵着他,否则他仗着自己有些本事,指不定捅出多大篓子呢!年轻人,不能得过且过!”
“丁山他比你懂事!”没好气说着的程咬金,直接转过身去不看薛仁贵。
见状,薛金莲险些没有忍住笑出声来。这位程爷爷,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小孩子心性,真是个老小孩!
薛仁贵一愣,随即也是哭笑不得,心中气苦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