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飞心中大惊!原来姓宋的小子为了达到目的用的招数这么复杂?连环计一计套一计,一环套一环,而且运用得如此娴熟,自己恐怕不能望其项背!
宋远航并没有多少喜色,对老夫子的分析也只是微微一笑了之。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此战会如此顺利,任何计策都有其局限性,无论是侯兄弟偷袭暂编团一营军火库还是黑松坡打伏击,此战最关键的是要有一个人在中间穿插联系,而这位关键人物诸位知道是谁吗?”宋远航起身掸了掸衣襟:“就是二当家的云飞兄!”
黄云飞老脸一红,刚想起身客套,却看见侯三等几个人脸色有些不对,若是放在以前只要有人说一个“不”字,他会一个飞踹过去,而现在却只能忍着!
没有人敢反驳宋远航的话,谁都知道今天的胜利来之不易,山寨许久没有这么喜庆了,不想揭黄某人的老底儿惹个不痛快。不过黄云飞此战神出鬼没,不知道少寨主是怎么降服他的。
老夫子暗自点头,少寨主并非多此一举,至少是一种和解的姿态,把功劳都让给你二当家的,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这是聪明之举,如果少寨主一味贪功的话别人也毫无二话,但效果就大打折扣了,现在这种火候刚刚好。
“航儿,你究竟安排了几路伏击队伍?”宋载仁是直肠子的性格,憋闷在心里的话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我和军事在黑松坡伏击耿精忠部,发现他们已经成了溃逃之军,崽子们一路探查发现他们燕子谷被人伏击了,该不是又是你神机妙算事先埋伏的吧?”
宋远航心中一惊,怀疑地看一眼老爹又向老夫子投去问询的目光:“我只派出了三路人马,燕子谷没有人打伏击!”
“那可就怪事了,黎明之前黄简人和耿精忠率领手下挺近二龙山,在即将发动进攻之际突然回撤,在燕子谷遭人暗算,不是你安排的难道是鬼啊?”宋载仁凝重地巡视众人,在确定儿子并没有开玩笑后深思不已。
老夫子也沉思道:“国军在燕子谷扔下几具尸体后仓皇逃散,可见当时的战斗也极为惨烈,否则我们在黑松坡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地打伏击,国军的战斗力大家都知道,不可能一触即溃!”
宋远航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忽然感到疲惫不堪,一夜惊心动魄让他的体力严重透支,现在最关键的不是吃饭喝酒,而是大睡一觉。想及此,宋远航面露沉思地转身出了聚义厅,怅望青天白日心中却忧伤不已。
“少寨主,庆功酒还没喝呢你这是闹咋样?”蛮牛追了出来大大咧咧地问道。
“睡觉!”宋远航甩袖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少寨主哪儿都好,智勇双全无人能敌,就是“情商”有点不够用,不会婉转处理人际关系!侯三屁颠屁颠地跟到了后堂:“少寨主,您一夜水米未尽,还是和兄弟们喝点酒解解乏才好啊!”
宋远航冷哼一声:“暂编团军火库被炸,黄简人老窝被抄,耿精忠的国军被伏击——你们还有闲情逸致喝酒庆功?传令下去,所有哨卡一如既往严加巡查,城中暗庄每日汇报动向,不得有误。”
门被宋远航“咣当”一声关上,惊得侯三一身白毛汗。少寨主所言才一语中的啊,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大事,陵城现在估计都得炸锅!
宋远航只猜对了一半,陵城城内对暂编团军火库被炸的消息没有引起太多的轰动,皆因此事太过复杂敏感,风团长刻意封锁消息,仅有政商两届为数不多的人知道此事。
而反观黄家老宅被土匪抢劫一案成了街头巷尾的轰动事件,老百姓们对此众说纷纭,有的说黄局长家财万贯引来马匪的觊觎,才会深夜遭贼;也有的说黄局长剿匪跟二龙山的结下了仇恨,这是土匪来报复的。
更有离谱的说法是黄局长为富不仁,老天看着不公,托二龙山的马匪来“替天行道”!
不管别人怎么说,聚宝斋的蓝笑天心清如水,当张管家把这条“重磅消息”告诉他的时候,这位陵城巨商的第一反应便是“围魏救赵”!
“老爷,现在怎么办?”张管家面如土色唯唯诺诺道:“姓黄的可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全程戒严抓马匪呢!”
蓝笑天冷哼一声:“我有什么办法?他自不量力去剿匪惹了一身骚管我屁事?二龙山的没杀人灭户算是他积德了!”
不过说归说做归做,蓝笑天吩咐张管家立即准备厚重点的礼物送到黄家老宅,他也亲自去慰问倒霉催的的黄局长,以示过往交好之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