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蛮牛如蒙大赦一般撒腿跑了出去。
宋远航清理了一下笔记本,发现手绘的二龙山地型图竟然消失不见!
陵城依然繁华,中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尤其是锦绣楼附近大街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让人一下便感到了喜庆之至。白牡丹拍了拍玉手,望着楼下繁华的景色,不禁莞尔一笑:幸亏昨日没有火燎腚一般去二龙山,否则又白白地跑一趟。
白牡丹昨天本想上二龙山“取宝”,但刚出城便改变了主意:当下最重要的是稳住楼里面的两支肥羊,不要慌了自家的阵脚!虽然十年一度的赛宝大会提前举办,但也还有的是时间应对,至少要稳妥地了解一番情况再作打算。
而昨天深夜,蓝家的张大管家忽然来访,送来蓝笑天的一封密信,让白牡丹惊愕不已!
“我已密会二龙山,大会如常,宋请白老板借机造势,以掩人耳目。”
白牡丹是何等的玲珑八面,这封信实在是及时雨啊,聚宝斋的蓝老鬼和二龙山的宋老鬼定下攻守同盟,要我白牡丹冲锋陷阵?陵城的水很深的,但现在不仅深而且还愈加浑浊,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的秘密不在于如何去逢迎,而在于在最恰当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以锦绣楼的实力想要造势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只用了一上午便有了效果,陵城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聚宝斋赛宝大会的事,宣传单小广告满街都是,聚宝斋门前大街和锦绣楼前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就差放烟花鞭炮了!
在陵城人的眼中,繁华背后是有因由的。人们的记忆还停留在上一次的赛宝大会,便是由聚宝斋牵头,二龙山做东,锦绣楼打头阵——已经深刻在陵城老百姓的心里。
所以,即便这次是提前举办赛宝大会,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合适,而前几日传闻聚宝斋兜售赝品古董的事早就忘到了脑后:聚宝斋这么大的生意还差那两吊大钱?蓝掌柜的可是古董鉴赏行家里手,怎么会有假东西流出去?
更有人则辩驳得更科学一些:马有失蹄人有闪失,谁能确保一辈子不打眼几次?买了假货就得自己承担风险——谁叫你贪图便宜淘宝啦?!
高桥次郎与石井清川两人望着街头张灯结彩的民众十分满意,望着白牡丹站在二楼指挥伙计挂灯笼,高桥次郎满意地点头:“看来这个蓝老板还是真有一套,竟然将整个陵城都发动了起来了!”
“白掌柜,真难得如此给面子,也准备参加我们举办的赛宝会?”石井清川色眯眯地盯着前凸后敲精致身材的白牡丹贱笑道:“田老板可是希望你拿出镇楼的宝贝参加赛宝大会,届时我一定捧场,哈哈!”
白牡丹俏脸飞霞,瞪一眼石井清川:“金先生,老娘见过不要脸的,可还没见过您这样厚脸皮的,这陵城十年一度赛宝会是打大明朝传下来的,什么时候姓了金了?”
“你们看见传单上写的吗?本届赛宝大会乃是由聚宝斋联合上海古玩同业商会举办的,而且是提前了整整一周有余!”
“你给我玩泥巴去吧,不认得中国字也就罢了,连汉语说得都那么颤颤巍巍的,难道上海人都你这熊样?”白牡丹咯咯笑道,扭动着浑圆的屁股下楼而去。
高桥次郎与石井清川顿时面面相觑,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径直下楼直奔集宝斋而去。李伦摘下礼帽望着二人的背影沉思片刻,迎头便见白牡丹笑脸相迎。
“李先生,您溜达回来了?”
李伦灿然一笑:“白老板今日可真是光彩照人——莫非是有什么大喜事?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啊!”
“您算说对了!来陵城可真是不虚此行啊,聚宝斋十年一度的赛宝大会要提前举办,方圆百十公里的富商官家届时会齐聚陵城,我怎么会放弃这个发财的机会呢?”白牡丹红着脸笑道:“来陵城不入住锦绣楼更是不可思议呢,只要那些肥羊一支支地来,我就一支支地宰……”
李伦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牡丹,心里却窃笑:说话无遮无掩,这才是白老板的心里话吧?仙人跳玩得真心不错,不过一脚踢到了铁板上,连警察局长黄简人都摆平不了的主儿,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仅仅是宣传单上所说的什么古玩同业商会的藏家那么简单?
“白老板经营有道,不发大财都难!届时我也看看热闹,希望白老板多多帮忙!”李伦拱拱手,缓步走进锦绣楼。
白牡丹意识到自己有些鲁莽了,竟然当着外人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是怎么了?脸色不禁涨得粉红,更显得分外妖冶多姿。
“老板,那两支肥羊去聚宝斋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伙计老七从街面匆匆走进楼中喘着粗气道。
白牡丹挥手打发走伙计,转身回到闺房之内,净手之后坐在沙发里四村片刻,看来还是蓝老鬼担心的有道理,两个家伙绝对没安好心,但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呢,不能轻易打草惊蛇。
我白牡丹只闷声发财便是了,管你是聚宝斋还是二龙山?想必那些不请自到的巨商豪富贪官污吏们绝不可能错过十年一度的机缘,只要到了陵城,我锦绣楼便是首选。如果有可能的话,老娘在锦绣楼办一场赛宝拍卖会,赚钱赚到手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