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次郎冷哼一声:“你认为我失算了?此为一石两鸟之举,重金之下必有贪婪者,你以为姓宋的不贪财?大错特错!你认为蓝掌柜的不贪财?更是错误!”
“可他们没有收下金子!”石井清川懊恼不已:“按照我的计划,他们来这便给关押起来,想办法弄出陵城,作为人质要挟二龙山交出那批货,否则就出兵踏平他,有何不可?”
高桥次郎揉了揉太阳穴,漠然地瞪一眼石井清川:“你知道强攻的结果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们现在很被动,难道帝国的资金就是这样被浪费掉?难道我们在陵城停滞不前毫无收获?难道这样就能向田中先生交差了?”
“你说得很对,今日之收货远非你想象的!”高桥次郎老谋深算地冷笑一声,端起茶杯用杯盖挡了挡茶叶,怡然自得地吹着热气:“不得不承认支哪人的智慧和处事哲学,也许你并不懂这些,言语的交锋只是表面现象,智慧的比拼岂能被外人看出来的?”
狗屁!石井清川早已被宋载仁那老混蛋给激怒了,若不是高桥一再打压自己,现在那批货早就到手了。现在他却跟自己说这些无用的话,岂不是推脱责任之举!
“我们的收货可谓颇丰,还请石井君不要妄自菲薄!第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那批货的确在二龙山,在宋载仁的手里。”高桥次郎淡然低语道:“这是我们到陵城的根本目的,现在有了最准确的答案,难道不是本质突破吗?”
石井清川到底是特务出身,高桥的判断跟自己不谋而合。因为他看到了聚宝斋蓝掌柜的赛宝大会花名册,上面有两件儿宝贝就是清册上的,这足矣说明那批货就在陵城。
“货在姓宋的手里无疑,他之所以遮遮掩掩极力装疯卖傻,无疑是怕我们知道这点,但蓝掌柜的提供的赛宝清册依然写得清清楚楚——东晋的七宝鎏金塔和明洪武龙纹青花瓷盘——都是清单上的珍品!”高桥次郎正襟危坐,闭目低首轻言道:“虽然没有标注两件儿宝贝属于谁的名下,但稍加分析不难得出结论,那是宋载仁参赛的标的无疑。”
“因为赛宝清册里面没有他所言的辽白盘子?”石井清川终于理清了思路,忽觉心里豁然开朗,才明白高桥今日宴请宋载仁的真实目的,不由得暗自赞叹:厉害!
高桥次郎微微颔首:“石井君也变得心思玲珑了许多,实在是可喜可贺!但相比于宋载仁还是略逊一筹啊!”
“高桥君批评的是!”石井清川谦恭地起身敬礼,若非是高桥次郎抽丝剥茧地解释这些,石井清川哪里会想清楚这些?
高桥次郎满意地点点头:“第二点,蓝笑天并非没有对重金不感兴趣,他在试探我们的诚意,支哪有一则古老的谚语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你有所领悟没有?”
石井清川对中国古文实在没有太多研究,说汉语都磕磕巴巴僵硬得不行,以至于不敢在公开场面多说一句话,但这句成语是略知一二的,便浅笑道:“您的意思是姓蓝的是螳螂,宋载仁是蝉,而我们是黄雀?”
“不对!”
石井清川羞愧难挡自叹弗如:“高桥君,以您之见?”
“我们要做雄鹰,做翱翔蓝天的雄鹰——蓝笑天才是黄雀——中国人的智慧很复杂巧妙,还有一句古话叫做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哈哈!看来田中先生请您执行此任务真是费尽心思,我一定协助高桥君完成!”石井清川唏嘘不已地谦卑道。
“第三点是我的一个新发现,但我不敢妄下结论,需要进一步观察。你可知道宋载仁腰间的碧玉腰牌是何物?”高桥次郎兴奋地搓着手掌,目光里露出一抹贪婪之色,那是一件传说中的玉佩,只在史书上读过,即便他走遍了支哪全境网罗了大量的宝贝,却没有一件儿能与之匹敌!
石井清川摇了摇头:“属下真的见识太短,不知道。”
“碧玉牌的名字叫洛书——河洛之书——就像帝国绘制的地图一般,凭着洛书可以找到上面记载的神秘信息!”
石井清川坐立不安起来:“高桥君,我们的任务可是那批货和敌人的军情情报,那个牌子……”
“那是打开真正宝库的金钥匙,甚至比那批支哪国宝还要有价值……不过这是一个让人兴奋的发现而已,完全不在你我的任务范围之内,我想这就是苍天垂青与我们的明证,难道当你得到有限的几样宝贝之后会拒绝一座王陵宝库吗?”
“我们应该怎么办?”石井清川急不可耐地走到高桥近前,“啪”的一个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只要您精心策划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我想我们会圆满地向田中先生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好!现在就给田中先生发一封电报,请求参谋部特战队支援,抵达陵城之后由你亲自统帅,潜伏二龙山伺机夺宝!”高桥次郎兴奋得眼睛冒光,仿佛看到了王陵宝库已然向他敞开了大门,他只需要轻轻地一推,所有价值连城的宝贝都尽收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