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扬起俊俏的脸苦笑不已:“吴先生紧张什么?我只是想暂住几天,一心向善而已。”
吴印子的老脸憋得通红,她究竟想干什么?白牡丹做事一向标新立异,从不计较后果,前次怒烧草堂便是例证,这次又来借住,搞什么阴谋诡计!
“既然白老板喜欢这里,我就送给你也无妨,只是……只是我担心那些善男信女们何以寄托?”吴印子擦了一把汗叹息不已。
“咯咯!老娘来享几天清净都不行?”白牡丹冷笑一声:“把他们赶跑不就解决问题了!”
白牡丹足够霸道!轻描淡写之间便端了草庵静堂的香火,堪比西太后。
“不过念在宋老鬼的面子上,容许他们遥拜……”白牡丹起身拍了拍玉手,娇笑不已地看一眼吴印子:“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怎么样?”
吴印子慌忙擦汗:“只要您说出来,老道我一定答应!”
“前几日陵城鼓楼有人敲钟,在那以后我就浑身不舒服,你给破解破解。”
“老道哪里会破解之术?莫不如找刘麻子掐算才是正道!”
“刘麻子会掐算个屁?挂羊头卖狗肉的老混子,前几日算命摊子被人砸烂了,估计这会早饿死了!”白牡丹恨声道:“鼓楼的钟声一响,便扰得我不舒服,只想上山躲清净,你开个价儿吧。”
吴印子眨巴眨巴眼睛,苦笑不已。
白牡丹缓步走出草堂,望着东北向起伏不定的山峰,凝重地摇摇头:“吴先生,鼓楼钟声一响,是不是在此就能听到?如果听不到了最好,省得我又烦心!”
鼓楼大街蓝家商行外面已然看不到老百姓抗着麻袋卖粮了,大多数老百姓也没有余粮,尽管都对蓝家高出市场近一杯的价格眼红心热。关键是对面的史家粮店也支开了台子收粮,而且价格比蓝家还高出一大截!
史进财坐在粮店门口的逍遥椅上,猥琐地看着蓝家商行,旁边站着一个伙计端着水烟袋。
“小五子,蓝家到底收了多少粮?”
伙计摇摇头:“少东家,他们收了三四天了,每天都那么多人——关键是咱家的粮食也没少往他们家卖啊,早知道现在何必当初?”
“东家我时来运转,谁他娘的知道好运气说来就来了?无本万利的买卖谁不愿做!”史进财气急败坏地骂道:“若不是老太爷四平八稳地做生意,老子我早就赚大发了!”
小伙计不敢说话,只是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
“史老板,你这话说得对极!什么叫时来运转?不是现在还是什么时候!我猜想用不了多久,蓝家会承受不住的。到那时候你赚的盆满钵满的。”高桥次郎缓步走出史家粮店,望一眼对面的蓝家商行,心里不禁苦涩起来:蓝笑天果然有经商的头脑啊,难道他早就猜出了粮食会暴涨吗?
史进财慌忙起身贱笑道:“田老板,您肯定咱们能发大财?”
“能不能发大财不取决我,史家老太爷不想赚这笔财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那个混球老子经营一辈子无非还是一家粮店——若真的能赚大钱,咱们的合作可就是珠联璧合啊,哈哈!”
猪一样的脑子的人还谈什么赚大钱?高桥次郎暗自冷笑一声:“少东家听过什么叫富贵险中求之语?只要徐州方面战事一起,粮食自然翻翻涨价,这是毋庸置疑的事。蓝会长才是眼光独到,提前那么多天便有预见!”
史进财苦恼地点点头,都怪自己认识肤浅看问题简单,差点错失了赚大钱的好机会。
“所有款子三天后就到,你尽管高价收购,最好把蓝家商行囤积的粮食给弄到手……”
史进财翻了一下眼皮,神色沮丧地摇摇头。蓝家商行可是鼓楼大街乃至全城最大的商行,怎么能一口吃下那些粮食?!
正在此时,一个小伙计气喘吁吁地跑来:“少东家,不好了,老太爷又犯病了!”
史进财瞪一眼伙计:“犯病了活该,老不死的玩意!”
高桥次郎阴冷地瞪一眼史进财,这家伙头脑简单得跟白痴一般,看来我的计划能顺利不少。便神色匆忙地拱拱手,然后便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