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麻子从怀中掏出一块肮脏不堪的红布,上面用墨水画着八卦图,小心的铺在地上抹平,然后把两块玉璧放在红布上面,盘腿而坐。高桥次郎凝眉盯着地上的红布和玉牌,沉思片刻才打了个手势,石井和野田立即会意,分散开戒备。
“此日月双壁合二为一便成了完整的洛书,其中凸起的点为阴,凹陷的点为阳,玉璧中间凹点为奇点,乃是阴阳之分解,天地之弥合,配合八卦图更是一目了然,北方六阳之数所对应的为乾,亦为天,亦可为五行之水,而中间奇点为土,其左旋分别为五行之木,水生木也,再旋则为火,木生火也,再旋则为金,土生金也!”
高桥凝眉不语,盯着玉牌上的图案有些怅然。刘麻子所说的理论他都知道,但却不知是如何寻龙点穴的。
“五行之内为坤,地势坤,坤乃地也,若是把玉牌与天象结合起来看,此刻为冬季,万物蛰伏,化木为春,因此要看北方之卦象……”
刘麻子满嘴白沫子,讲的绘声绘色;高桥次郎聚精会神,心无旁骛。
而在燕子谷草庵静堂内,吴印子正在优哉游哉地喝茶,手里捧着一本古书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徒弟拎着茶壶给添水。
“师傅,您说的天干地支理论我仍然不明白,比如北方,您说是玄武之象,我却看不出来!”
吴印子瞪一眼小徒弟,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玄武之象乃是六十四卦象中的哪一个?”
“北乃玄阴,岂不知老庄《逍遥游》乎?北冥有大鱼,曰鲲!”
“这个我知道啊!”
吴印子用书敲打小徒弟的脑袋:“你是死榆木脑袋不会开窍吗?圣贤之书都吃到肚子里了去了,老庄已经告诉你北为玄阴,卦象是坤卦!”
小徒弟翻了一下眼珠子:“太玄妙了,我还是劈柴去吧!”
吴印子叹息一声,忽的想起了洛书牌的事情,刘麻子竟然不会开悟?我所提示的信息已经足够了啊!
二龙山百步阶前的旗杆下,老夫子急得团团装,不多时蛮牛从后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军师,大当家的不在洞里!”
“百宝洞和临寝都找了?”
“找遍了,没有人!”
老夫子一跺脚,脸色不由得紧张起来:“快点飞鸽传书给老徐……”
老徐昨晚死的!
少寨主三天未归,大当家的不听劝阻独闯陵城,二当家的一气之下跑了,老夫子一时竟然找不出合适人选来。气急而怒一跺脚进了聚义厅,铺开纸墨写了一封信交给蛮牛:“快飞鸽传书给城里,让蓝掌柜的想办法!”
蛮牛撒腿跑了出去,迎面差点撞到一个人!
“死蛮牛,你着急去投胎吗!”蓝可儿娇斥一声,吓得蛮牛收住脚步。
“可儿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大少爷那?”蛮牛抓着信问道。
蓝可儿气呼呼地推开蛮牛,闯进聚义厅:“宋载仁何在?给我出来!”
老夫子阴沉地看一眼蓝可儿,心里不痛快,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可儿小姐,您找大当家的有什么事?”
蓝可儿气得脸色煞白,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我要休了宋远航那个王八蛋!我好心保护他去找工产党游击队谈判,他却独自跑了,揣着我爹给的三万大洋远走高飞了!”
蛮牛吓得不敢吱声,老夫子面沉似水地看一眼可儿,抽一口烟思索道:“你说远航不辞而别?”
“是逃跑!”蓝可儿一屁股坐在椅子里,余怒未消地瞪着蛮牛:“你,给我滚过来——我问你小王八蛋的老相好的是不是在徐州城?”
蛮牛一脸懵懂地摇摇头:“蓝小姐,徐州城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