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快马冲出东城门,蓝可儿回头看一眼父亲,娇笑道:“爹,你的身手还算利索!”
“你当我是病猫吗?想当年我跟你母亲是九锁十八弯打军阀的时候也不落人下!”蓝笑天傲然笑道:“只是这么多年为钱财所累,丢了往日的威风而已。”
“咯咯!您是相信远航哥说姓田的是日本特务喽?”
蓝笑天微微点头:“若不是为了你,我还拼老命去跟二龙山同流合污?”
蓝可儿脸色绯红,娇嗔地瞪一眼父亲,双腿用力,战马速度骤然加快,瞬间便把蓝笑天拉出好远。
锦绣楼下,管家老张神色紧张地张望着,伙计老七吆喝一声:“张爷,这么清闲?”
“找人!”
“都去二龙山祝贺去了,您还找谁?”
赵国诚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伙计,怎么回事?今晚我们包场,不招待任何客人!”
老七吓得面色苍白,管家老张立马打了个千:“这位可是国诚先生?我家蓝老爷给您一封信。”老张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双手呈上:“老爷交代让我送给您,有劳国诚先生了!”
赵国诚接过信扫一眼:钱斌(先生)亲启。
二楼雅间内,苏小曼一身戎装,粉面嫩肤,器宇轩昂。冷眼一看竟然是一副偏偏少年军官的模样,让人惊奇不已。钱斌苦着老脸讪笑道:“苏小姐,你这是为何?”
“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老钱,若是让外人知道我是女流之辈,二龙山义匪岂不耻笑国府无人?再者日本特务诡计多端,早已得知其突击队被宋载仁消灭,岂能放过这个天赐良机?”苏小曼摸了摸腰间的配枪冷然道。
钱斌不断点头:“您判断此行必有一场较量?”
“是大战!”
赵国诚敲门进来:“苏小姐,钱先生,蓝笑天派人送来一封信。”
苏小曼打了个手势,赵国诚慌忙关严房门,脸色赤红地站在门口不敢看苏小曼一眼,心里砰然心动。这位苏小姐果然迷人,但不知穿了便装会是何等俊俏模样?
钱斌打开信展开信纸,只扫了一眼便脸色大变,失声道:“苏小姐,这是蓝笑天的供证!”
“念!”
钱斌由于紧张过度,手有点哆嗦,说话也不利索起来:
“徐州军法处陵城行署专员钱先生,恕蓝某冒昧,实所紧急,请见谅。兹发现聚宝斋医院之田基业、金智贤等人均为日之间谍,证据如下:田、金为龙山之案初到陵城,明为上海古玩同业协会者,其旨在潜入陵城寻宝。赛宝大会初,宝于无意中而现,夺之不予。其二,联合蓝某组建医院,租借孙家老宅为秘密仓库,昨被宋载仁所炸,其心焦灼必现也。吾故拖延,重金购买药品,其所提供清单者,悉数日文。其三,赛宝大会期间,二龙山少爷发现田之护卫均佩日式手枪。其四,陵城之乱始作俑者,皆田、金所为;其五,田已夺洛书古玉,或将祸乱龙山王陵;其六,日之驰援即到;其七,医院现有铃木负责,凡十数人皆为日人。
以上种种,蓝某自负其责。另附药品清单、国宝清单、医院工作人员清单于此。钱先生及上峰请速采取措施,以防不测。
蓝笑天顿首!”
苏小曼脸色微红,眉头微蹙道:“老钱,蓝会长可真是有心之人!”
钱斌拿出三份清单请苏小曼辨认。三份清单全部是元件,不知道蓝笑天是怎么弄到手的,尤其是国宝清单早已付之一炬,他却能凭着记忆原原本本地写出来,足见其心机之深不可测。
“人证物证齐全,跟我们所预料的一模一样!”钱斌擦了一下额角冷汗凝重地看着苏小曼,苏小曼点点头,钱斌立即把证物装进皮包,转身跟赵国诚出门。
锦绣楼下,赵国诚严肃地望着熙熙攘攘的中街,长出了一口气:“钱先生,什么时候行动?”
“国诚兄不要着急,苏小姐志在一举擒狼,当然只有狼吃饱了的时候才会懈怠,否则不论白天黑夜都会寻找猎物的。”钱斌老谋深算地笑了笑:“苍鹰之所以成为最顶级的杀手,是因为它极目望远动作迅疾,你要牢记一点,目标在我们的掌心里,想要捏死他易如反掌!”
赵国诚冷肃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