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斌苦涩地摇摇头:“苏小姐,见过无耻的但没见过像耿精忠这样无耻的,简直是卑鄙,当时真想一枪毙了他!”
“你以为我不想?他是地头蛇,现在又成了马逸眼前的红人儿,一个劣迹斑斑的兵痞竟然平步青云,国府军队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这种事情不罕见,我们不在军中不了解而已!耿精忠为何如此深得马逸的器重?这才是我们需要当心的。”
“还不是他姐夫黄简人是陵城县副县长和警察局长!”
“非也非也!”钱斌长叹一声:“苏小姐,这两天城内发生的事情也许您不知道,耿精忠回陵城第一个想收拾的就是他姐夫!前天半夜驻军强行搜查警察局,结果被黄简人摆了一道,昨天晚上他们又在东城门差点血拼,而上午的时候还搞什么演习,您知道为何吗?”
苏小曼微微蹙眉,摇头无语。
“昨日上午的耿精忠率领两个步兵连与黄简人的警察巡逻队发生了严重对峙,地点却是在集宝斋,前面在演戏后面却撕了军法处的封条,据说是把蓝笑天的一批古董给搜走了,封条也换成了警察局的!”
“这简直是蔑视目无法纪!”苏小曼气得脸色苍白,却毫无办法,深知此事背后的复杂,耿精忠现在与黄简人是即合作又斗法,让外人看得是眼花缭乱。无非是为了“利益”二字。
周忠毅忽然走到钱斌面前,面色凝重道:“二位长官,我们可要小心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忠毅,什么意思?”钱斌惊讶地问道。
苏小曼深深地看一眼周忠毅,冷肃的俏脸上浮现一抹阴云:“立即派两个人回黑松坡临时营地!”
“是!”
钱斌老脸阴晴不定:“苏小姐,您是担心……”
“老钱,耿精忠坏事做绝,马逸身为参谋长能不了解他的底细?但为何全力为他摆脱罪名?还不是一个利字!南运国宝在二龙山上无疑,况且山寨还有百宝洞藏宝,他能熟视无睹吗?传闻马逸有三个爱好——女人、古董和佳肴!”
钱斌心下一沉:“还有一个,暂编团以前可都是耿精忠的部下!”
“所以……”
陵城警察局局长办公室内,黄简人不安地踱步:“耿精忠那个混蛋竟然敢跟军统局的闹僵,他是不是活腻歪了!”
“局座,不是耿团长活腻味了,是军统局和宪兵连的活腻味了!”
“放屁!军统局的谁敢惹?”
“那个马参谋长啊,您以为是耿团长啊,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黄简人的老脸上浮现其丰富的表情,嘿嘿一笑:“那个不成器的玩意就会狐假虎威,军统局不扒掉他一层皮就算老子没说!”
“那也未必,耿团长是什么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做起事儿来手黑着那!”二狗子叼着烟嘻嘻笑道:“方才兄弟们汇报,军统局的人垂头丧气地出了东城门,显然是吃了瘪!”
如此看来岂不是天赐良机?黄简人的眼珠子一转:“联系黄云飞,咱们得谋划谋划了!”
“是!”二狗子乐得屁颠地出了局长办公室。
黄简人思索片刻,抓起电话,心里却是紧张得“砰砰”乱跳:耿精忠不过是二愣子,有勇无谋之辈,巴不得那个混蛋被军统局给收拾呢,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活得好好的,该是出手的时候了。
“笑天,我想会一会白老板……”
蓝笑天抓着电话久久没有说话,眼中浮现出深深的焦虑:“黄.局长,您想通了?”
“有什么想不通的?大家都是陵城土生土长的邻居,白老板有难我能不帮忙!”黄简人阴鸷的眼睛盯着衣架上的警服,皮笑肉不笑地叹息道:“不过你得向我保证不能玩心眼子,明白不?”
“颐和居茶楼见!”电话“啪”的一声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