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陈东方催促:“老吴,赶紧回去。我家这个媳妇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真要出什么差错,明天一早鬼堂的执法队准到。”
吴彪子感叹:“我挺佩服素还真的,把你们这地方打造的铁板一块,风雨不透。”
他从屋里出来,陈东方领着他到后墙。估计是顺原路回去已然不及,翻墙过去能速度快一些。
我赶紧从狗窝里爬出来,猫着腰贴着墙根一路小跑,也来到后墙,藏在阴影里。看到陈东方搭出个小梯子在墙上,吴彪子扭动着假肢,一步步上了墙,然后跨过墙头跳了下去。
本来是在自己家,陈东方却没有自由,会个老朋友还要偷偷摸摸的。
等吴彪子过去了,陈东方收了小梯子回屋去了。我从黑暗里跑出来,不敢动梯子,直接倒退两步,蹬着墙面上了墙。现在身手利落,没费什么大工夫,攀上了墙头,从上往下看,我们住的屋里黑着灯,不知道吴彪子回没回去。
不远处手电光闪动,小雯越走越近,我一纵身从墙上跳下来。
我顺着墙根一路快跑,终于在手电光闪进来的一刹那,钻进了房里,顺手把房门带上。
我回到自己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手电光从窗户里那里扫进来,我连鞋都没脱赶忙上床,盖了被子装睡觉。
被窝里不知有什么,扎得我的手生疼,又不好细看,只能这么装着。手电光掠过之后,小雯的脚步声响,她又到另一个屋前,打着手电往里看,看了一会儿似乎没有发现,手电光灭了,她走出了院子。
等她一走,我长舒口气,赶紧坐起来,不敢开灯,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照。这一照我吓了一跳,被窝里不知什么时密密麻麻多了些图钉一样的东西,都是尖头朝上,我手上见了血。
这咋回事?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走的时候我把张冲打晕了放在这里,他人呢?
这时,屋门帘被撩开,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我用手机去照,那人一张脸极度扭曲,我心惊肉跳,正是吴彪子。
吴彪子皮笑肉不笑:“堂主,大晚上的不睡觉,折腾啥呢?”
“睡啊,怎么会不睡?我正在睡觉。”我打了个哈欠。
吴彪子哈哈笑:“堂主真有意思,睡觉还穿衣服。”
我装着淡然:“和衣而卧方便一些。”
吴彪子冷笑了几声:“我徒弟怎么跑你床上来了?”
“你徒弟?他在哪呢?”我说:“我刚才出去上了一趟厕所,他在哪?”
吴彪子道:“冯子旺,你就别装了,还上厕所,你怎么那么能装。”
“你叫我什么?我是你的堂主!”我喊了一声。
“你可拉倒吧。”吴彪子说:“给你一根棍子你就当棒槌。姓冯的,你不觉得太幼稚了吗?你以为你和你那些同伙玩了一出苦肉计,我就能上当?我当时叫你堂主,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不过呢,随后我就发现这个权宜之计变得越来越精彩,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我心往下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和以前的胡堂主真的真的是太像了,”吴彪子感叹:“像到我不忍杀了你。你的到来对于我来说是天赐之机,二十年了,我一直在构思一个夺取鬼堂的大计划,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自打我看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它来了!哈哈,挟天子以令诸侯,进行清君侧。中国古代这点智慧全都要用上了。”
他说着,我一边思量怎么逃走,幸亏刚才上床时匆忙,鞋还没脱。
我把被子猛地掀开,扔到吴彪子的脸上,然后转身就走,想从窗户跳出去。刚到窗前,吴彪子大笑:“我布下的钉子阵,你觉得你能跑了吗?”
我心里一惊,双腿突然发软,窗户打开一半,愣是没力气爬出去。
我转过头看,“这些是什么钉子?”
吴彪子笑:“钉子没什么可说,关键是钉子上浸的血,混了鸡血、狗血、女人的经血,还有林林总总一大堆的东西。这种毒见血就中,能够封闭内窍,阻隔气血,别说你了,就算胡三太爷来了,也得乖乖的。”
我用尽力气往窗外爬,可怎么也爬不出去,浑身的关节疼得受不了。
我渐渐昏迷,出现了耳鸣,嗡嗡作响。
我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就一个念头,千万不能昏过去,跑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吴彪子上了床,来到我的旁边,轻声说:“你要是听我的话呢,我还能保得住你的性命。如果你不听话,我有的是招儿让你生不如死。”
我再也坚持不住,意识离去,下一秒钟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