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一脸煞气早已收拾干净,一脸淡定,“哦,没什么。就是顾侯难得把茗香居开到长安城,却有不长眼的来砸场子,还自称是太子您的小舅子,我这正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呢,太子你便来了……”
刘晖顿时一头冷汗,这茗香居竟然是顾侯开的?
袁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吓得腿都瘫了。他是骄横跋扈,但是,却是通人情世故的。太子和晋王都想拉拢顾臻,而晋王开口闭口是他打着太子小舅子的旗号来给顾臻捣乱,太子哪里饶得了他?
果然李吉一脚将人踹开,看也未看一眼,“我想是你听错了,我怎么会认识这样无耻的人。”他找美人,是给自己在朝中当助力的,可不是要这种人来拖后腿的!
“太子殿下,我、我没有……”
太子理也未理他,径直上前,“顾侯可在?今日孤是特地来向他道喜的!”太子看向章娴,口气温和有礼。
章娴福了福,“顾侯与夫人早已在里头恭候诸位大驾。”转头便亲自在前面带路。
江婉经过袁兵跪的地方时,冷笑了一声。这个袁兵她当然知道,她们刚来长安时,他就以太子的小舅子自居,去银楼堵过她们姐妹。不过是个侍妾的弟弟,竟嚣张至此,今日终于遭报应了。
不用说,太子回府一定会将他的好姐姐赶出去,这样的人,太子可是从来不会留情!
刘晖背上早已溢满冷汗,起身时腿竟然有点软,卢安这时才回转,脸色更是苍白如纸,“我打听到了……”
刘晖摆摆手,“不用说了,太子和晋王都来了。”
卢安脸色更白,嘴唇抖得说不出话来。上次得罪了顾侯和晋王,这次又撞枪口上来,只怕是凶多吉少!
“这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刘晖率先往花园外面走,卢安犹豫了一下,“那袁兵……”
“他,我们管不了!”
他们死人,数袁兵最能惹事,自然他替他背黑锅的时候最多,此刻他巴不得躲得远远的,不让他再将这口黑锅扣自己身上。
两人出门时,正好碰到陈宏。
陈宏一脸惊讶,“不是说要在这里吃酒么?你们怎么走了?”
卢安想说什么,被刘晖一把拉住。刘晖拱手一揖,“我与卢安突然有急事,今日便不奉陪了,望世子莫要怪罪!”
陈宏隐隐意识到点什么,挥挥手,“那下次再请你们吃酒。”
出了门,卢安不明白了,“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
刘晖回头看他,叹气,“你是真蠢啊。我们不知道茗香居是谁开的,但陈宏肯定知道,因为他的阿姐一心想嫁给顾侯,对顾侯的事情了如指掌。今日来茗香居是他提议的,还说要最好的包厢,结果他自己迟迟不来,反而让我们来打头阵。”
“刘兄的意思是……”
刘晖摇摇头,“顾侯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要对付谁,谁就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只怕那日,我们已经犯了他的大计,这两日没动,不过是要将我们连根拔除。”
卢安被吓得不轻,“那可如何是好?”
“简单!陈宏不过是为了他阿姐打抱不平,才搞出这么多事,他对我们不仁,就别怪我们对他无义!”
卢安虽然胆小,但品性还算纯良,陈宏给章娴下药,还当袁兵带头让他们三人玷污她,这事已经触犯他的底限。只不过,他一个无权无势的,没办法忤逆一个世子,只能委曲求全,最后陈宏还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身上,这两日他都胆颤心惊寝食难安,若真是像刘晖说的那般,他可不愿看到因为自己连累父母亲人。
“那、那我们该怎么做?”
“简单,去镇远侯府负荆请罪!”
“可是,陈国公府我们也得罪不起……”
“镇远侯府你更得罪不起!”
左右都是死,不如选个死得轻松的。反正跟着陈宏也不过被他一而再地拉出来背锅,不如投诚顾臻,万一运气好,他们还能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