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天杀的梅丽珊卓!
如果**这红袍女的一路撺掇和鼓动,权力欲并不强烈的他,何至于为了争夺王位拼死拼活,不惜违背原则地弑亲杀弟,还在王国需要守护的****抛弃了守夜人,最终给了赠地和北境反水的借口,落得个里子面子全丢了个干净!?
这种糟糕心理暗示对人意志的打击实在太过强烈,史坦尼斯一向严肃的脸上,表情已然更加沉重。
“陛下,安心,即使就我这并不算敏锐的目光来看,这场攻防我们也至少还有三条可能的胜机。”
沙盘地图桌的对面,史坦尼斯的首相——大名鼎鼎的洋葱骑士戴佛斯看出了自己封君的不安和气馁,及时出言劝慰。
“黄金团、河湾及多恩三军在南岸既不合营也不退兵,意味着他们不完全是一路人。敌人并未抱团,这就能带来无限的可能——第一条生路是:若诸路叛军谈不妥分赃条件而起内讧甚至爆发战斗,我们便可坐收渔利乃至抓住机会出城作战一举击垮围城之敌;第二条生路是:就算对面沉住了气没直接打起来,率先攻城一方也必然要受到观战者的牵制甚至威胁,对方使不出全力进攻,我们便能从容防守,拖延时间等待变数;”他用指节完整的右手在地图上黑水河南、北围城方的四个大营和君临间画了个三角形,代表着敌方的三股乃至更多势力,“而哪怕最糟糕的情况发生——敌方谈妥了分赃条件,决定合作一齐攻城,我们也依旧有计可施:既然攻城方势大难以抵挡,我们干脆在城内依托三大丘陵尤其红堡建立多道防线,佯作抵抗后便放敌入城。到时候,河湾和多恩我不敢妄自揣测,但至少丹妮莉丝和伊耿两位坦格利安,一定会垂涎‘率先攻破红堡夺回铁王座’的头功。”
“而对方一旦想法变多,指挥也就必然会混乱。数路破城军队都以为我们已经放弃抵抗缩回红堡,定会沿城中数条大道直扑伊耿高丘......”戴佛斯的手指又在城中的几条主干道上横竖划了几下,“到时,我们将大道清空放他们通过,待敌方首尾不能兼顾时再杀出将他们截成数段,设法砍倒他们的旗帜击杀他们的传令兵。到时候,敌方势力众多指挥不一的缺陷就会暴露无遗,不仅会陷入混乱,运气好还会因为敌我识别出问题而互相间乱战成一团,这时候我们再忽然发力,从城内诸兵营全军出动,集中优势兵力穿插包围,设法做到在总兵力劣势的情况下却能在每一场战斗中都实现以多打少,最终孰胜孰败,尤未可知!”
史坦尼斯叹了口气,顺着首相所指望向地图。
他也是积*老将,在战术上的头脑当然不可能比个半路出家的**犯还差,戴佛斯所提的这三条建议,自己全都能想到。
然而,前两条说白了就是指望天上掉馅饼——即使敌人自己内部真乱起来,只要不是运气好到爆炸丹妮莉丝和小伊耿两个坦格利安同时毙命于混乱中,那自己也依旧仅仅是苟延残喘了一会,能多守着君临和铁王座几天罢了。
唯有第三条方案,是在发挥己方的主观能动性,是真有机会能反败为胜,杀出一片天来的。
奈何,纸上谈兵容易,真正操作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自己的国王之位始终就没坐稳过,一直**机会休养生息巩固国民对自己的忠诚度,君临*余守军虽然全部效忠和直接听令于自己,但真要细说起来,却也是分为了从龙石岛带出来的狭海诸侯“原班人马”、风暴地军队和原君临守备的。这些人的数量从前往后是由少到多,但可靠程度和战斗力,却反而是依次递减的。
除非自己能像异鬼控制死人那样使臂使指地直接指挥每一个士兵,不然,敌人攻入君临的那一刻起,分布在城内各处的守军就会出现多少不等的投降乃至倒戈......让原本规划周密的反击之策,大概率变成了自己身死名灭前的最后一场反扑,湮灭在铺天盖地而来之敌中的一多浪花罢了。
坐以待毙不是史坦尼斯的风格,绝望了片刻,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来,俯趴到桌边,凑近了观察君临城内的大概地形,想从那错综复杂的屋宇楼巷间再看出些先前忽视的细节,好判断假如攻防真走到破城巷战那一步自己翻盘的几率到底是多少。不管是*中无一,还是有那么百分之几的可能,至少都绝不会是彻底为零的毫无希望。
而哪怕只是十*分之一的希望,也是值得自己为之去拼一把的!
洋葱首相见国王中断了发呆和胡思乱想,便**继续说话,房间内就此安静下来,但同一时刻,一串脚步声反倒在屋外由远及近,来到了屋门口。
侍卫通报了来者身份,这是一位君临城东钢铁门的守军士兵。
“陛下,王家舰队的巡逻船只在东面水域拦截了一艘小船,船上之人自称是铁群岛攸伦大王的使者,要求与您面谈,我们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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