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什么关系?”牧歌拾起她的手。黎姿被他捏着五指,抽了两下没抽脱,因为牧歌态度强硬地擒住她的小手,等她答这道题。黎姿想“摸摸手都不允许的话,他会生气的吧”,只好在他的意志前让步,任他抓着,左顾右盼,唯恐被看见牵手,回答得语无伦次:“你,你想要什么关系啊?我倒是无所谓啦……”
牧歌见她撑住场面,强装潇洒,顿时想戳破她的口是心非,揉着她的手假意说道:“那我可走掉啦。”松了手转身离开。
黎姿果然不高兴了,攥着拳轻轻嚷:“我发现你这个人好讨厌!你想让我怎样嘛。”
牧歌没料到黎姿对他这么认真,顿时意识到玩脱了,连忙转身去哄她,不由自主地抓住她的胳膊,甜言蜜语时发现黎姿一言不发。牧歌定睛一看,只见黎姿咬着嘴唇,一脸羞耻丢人的表情,难堪地用手指一次一次地揩滑下来的眼泪。
牧歌顿时觉得黎姿特别陌生。他印象里的黎姿集合高贵美丽冷艳完美坚毅强势无数优点于一身,这几滴突如其来的眼泪,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你怎么哭啦。”牧歌发现自己的甜言蜜语都不好使,大概是可信度比较低的缘故。所以他有点束手无策,觉得哄不好她了,挫败感油然而生,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暗想“女人真麻烦”。
黎姿也没料到自己竟然让情绪溢了出来,她既觉得难堪,又愿意给牧歌机会,舍不得逃离这尴尬的情境,于是优雅地保持安静,不断拭泪。只是那低头时的风情,夺走了牧歌的呼吸。
冷场半晌,黎姿细细的声音才幽幽响起:“你就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吊儿郎当,你可以很轻易地跟我闹别扭,随随便便就跟我说拜拜,好像认真你就输了。可是你赢了,你知道吗,每次你潇洒转身的时候,我的心情就跟你失踪时一样,眼泪不知不觉就流出来了。我好讨厌流眼泪,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黎姿在忍耐哭的冲动,声音细得像风中飘荡的蛛丝,坚韧,晶莹。牧歌听得爱怜大起,勾起食指刮掉她的泪珠,柔声安慰她:“我知错了,我再也不开这样的玩笑。”
因为黎姿容忍着牧歌的亲密举动,所以害羞地避开他的目光,颤动的长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我觉得我好奇怪哦,被你折磨,反而觉得你与众不同。你被通报战死的时候,我像被捅了一刀,两天一下子就过去了,因为我难过得不能做其他的事。你说走就走了,就像空气被抽掉一样。等我学会接受、学会挽回、学会争取以后,你又突然回来了,好像命运在作弄我一样。可你还为虎作伥,总是甩个背影来刺激人家。你很喜欢戏弄我吗?”
牧歌说:“喜欢。”
黎姿含忿正视牧歌,牧歌只好流露出小鹿一样湿漉漉的无辜眼神,亡羊补牢:“听我解释……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因为你实在太可爱了,戏弄你会让人上瘾,让人泥足深陷,让我无法自拔。”
他巧舌如簧,黎姿被哄得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咬着嘴唇,脉脉瞟着他嗔道:“肉麻。”
牧歌见她笑得四季回春,赶紧乘胜追击:“黎姿,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再也不会甩背影给你看了,我会呵护你,爱护你,再也不让你哭……”
黎姿瞧着他嘟囔:“你不要说大话啦,你又遵守不了承诺。告诉你哦……”
牧歌洗耳恭听时,黎姿脸蛋一偏,扭头改变主意:“还是不告诉你好了。”
“说嘛说嘛。”牧歌抓住黎姿的肩膀摇,晃得黎姿摇头晃脑,可她决心坚定,就是不说。牧歌威胁:“如果你不告诉我,那我就亲你了。”黎姿仍旧撒娇似的用鼻音“哼”一声,就是不听。
牧歌见她扭头故作不理,可爱无比,心想漂亮女人果然有千变万化的本领,因为她们的不同神态能产生不同的诱惑,可见变化多端才是女人的致命魅力。傲娇的黎姿太迷人,牧歌一想到她可能答应做自己的女朋友,可能会默许各种行为,他就野心大炽,温柔地捧黎姿的脸蛋,在四目相对中寸寸靠近,试图一步步去探索黎姿的身体,先从嘴唇开始。
【此处省略一些字数】
牧歌终于试探出了黎姿的底线。她默许的是蜻蜓点水的接触,所以被牧歌那高歌猛进的攻击所吓到,慌张地推开牧歌,低着头揩嘴唇,红着脸回想了一会,才结结巴巴地问牧歌:“你……伸舌头干嘛?”
牧歌尴尬地看着她,结结巴巴地回答:“觉得……觉得很甜,所以……”
“喂……这是在外面啊……”黎姿没有严词拒绝,而是弱弱地责备。
“那我们去你家。”牧歌坚定无比。
“诶?”黎姿根本想象不到男生开疆辟土的欲望。
“不是约好去你那里打游戏吗?”牧歌屏住呼吸,循循善诱。
黎姿犹豫着解释:“我忘了跟你说啦,我不方便带你回家……”她猜到自己的房间被特勤监视了,带牧歌回房间的话,不排除牧歌兽性大发的可能,存在耻辱直播的风险。
她怕的不是牧歌做得出,她怕的是自己守不住。
牧歌也带了脑子,他朦朦胧胧地猜到,如果自己操之过急,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他比较冷静地问黎姿:“我陪你四处走走吧。”
“嗯。”黎姿顺从的鼻音格外好听。两人羞涩地走了一段,牧歌居心叵测地越走越近,然后勾勾搭搭地牵黎姿的手。黎姿半推半就,看四下无人才迁就了牧歌,含羞叮咛道:“不能被同事和领导看见哦。”
“嗯。”牧歌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