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华报以赞赏的眼神,然后严肃地凝视牧歌,全身散发王霸之气,正义凛然地喝道:“牧歌!如果你还算个人的话,我相信你的良知会……”
牧歌发出愤怒的冷笑。
墨丘惊愕不解地捂住脸颊。
只见光芒挥过戴路的脖子,一具无头尸体轰然倒下,腔子里还在“咝咝”狂喷不止,而牧歌像提灯笼似的拎着戴路的长发,像示威一样朝谭华展示。
谭华惊呆了。
墨丘根本没想谴责牧歌。他发疯似的对谭华呐喊:“你难道从没意识到自己多蠢吗?我的谈判本来走上正轨了!你用一句话就毁了我的努力!只用一句话!”
谭华争辩道:“我想加强语气……”
墨丘出离愤怒,声嘶力竭地对谭华喊:“屎!屎!你快点正视这个事实,你是屎!”
谭华愠怒地盯着墨丘:“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被踢出舰队了。”
墨丘想叛变,想投靠牧歌,因为墨丘有种把谭华大卸八块的冲动。
谭华扭头看血泊,牧歌已经不见了,只剩戴路的脖子在朝着地板喷射涓涓细流。他问墨丘:“牧歌呢?”
“你没盯着牧歌吗!”墨丘气得牙关乱颤。
谭华用从政十年的丰富经验,熟练地将皮球踢给墨丘:“你修炼的是疾行武技,追踪牧歌难道不是你的职责吗?”
墨丘意识到谭华的伟大之处在于,虽然他对付敌人捉襟见肘,但是他对付同类却游刃有余,揽功诿过所向无敌。墨丘不想再跟谭华进行任何交流,他发誓再也不接官僚的单。
“上二楼!”墨丘简单地命令,然后只身冲向业绫收容舱。
通往收容舱的甬道变得错综复杂,只有速度最快的墨丘才能紧跟牧歌的脚步声。曲折蛇行的血槽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气味,墨丘知道他已经来到了最禁忌的地方——业绫收容器的位置。
谭华追不上墨丘。当他气喘吁吁地冲进墨丘屹立的陵墓时,他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陵墓地板是整块昂贵的黑曜石,地上镂刻着精美夸张的羽蛇花纹,与黄金棺材上的狰狞人脸交相辉映。九颗头盔,秩序井然地摆在墓室中央,像众星拱月一样供奉着中央的黄金棺,令人不适的是,脑袋仍然在头盔里。
一个沉默的背影无私地张开双臂,他的喷薄的光芒笔直轰向棺材,折射成九道金曦,分别扫描着九个头颅——在磅礴的力量涌动下,引力被诡异地抵消,九个头颅漂浮在半空摇晃,仿佛在终极的恐惧前颤栗。
“他凑齐了九个神明,试图把业绫的收容器从拘束空间里释放出来!”墨丘声嘶力竭地喊,“阻止他!”
谭华唯有偷袭能够无师自通。墨丘还没说明“怎样阻止”,谭华已经箭步冲上去,怒吼着“牧歌!”,将一柄光剑捅向牧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