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收自己家的子弟为徒的时候,张梁都没有邀请圈里的人前来观礼。
主要也是那个时候,他也不认识几个工艺美术圈里的人。
现在不一样了,收的是工艺美术圈里的子弟,徒弟本身在圈里也有一定的名声。
他也认识了不少工艺美术圈里的人。
自然不能再随意。
张梁专门给李会长,李苦大师,陈贾大师,还有其他几位鲁省相熟的工艺美术大师打电话邀请他们前来观礼。
鸳都本地的几位工艺美术大师,张梁更是亲自写了请柬,让小山小伟四个徒弟送过去。
“桃花山上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酒醉还在花下眠……
梁子老弟,你这日子过得真潇洒,神仙般的日子啊!”行走在桃花山的石板路上,黄雪交口称赞道。
“呵呵,我可没有唐伯虎的那份情怀,我这桃花山本来就是给自己找的一个生计。
种桃树,散养鸡,还有夏天的金蝉,我这就是下里巴人的生活。”
“下里巴人的生活,我也想过一过这下里巴人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田间地头,小桥,流水,鸡鸣,狗叫,茅草屋,这样的生活,才是最好的。”黄雪化身小迷妹,满脸的憧憬。
“呵呵,黄姐,醒醒吧!你想要的那种生活,只能出现在书上,画上,现实中不存在的!
下里巴人有下里巴人的烦恼。
文人雅士有文人雅士的忧愁,这个世界,只要活着,就离不开喜怒哀乐。”张梁笑着打断黄雪的梦境。
“我是梁子老弟,你真的很讨厌知不知道?
也不知道当初弟妹是怎么看上你的?
你这样没有情趣的男人,就该一辈子单身。”黄雪冲张梁甩了个白眼,“看看你姐夫,人家多识趣,从来不会打断我的梦。”
“所以,我成不了姐夫,只能做你闺女的师傅!”张梁笑着回了一句。
“好吧,看着你是我闺女未来的师傅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梁子老弟,如此美景,不画下来太可惜了!
老公,麻烦你去把我们的画夹拿过来,我们现场做一副画!”
“黄姐,不用麻烦,前面凉亭里就要现成的画案,以及笔墨纸砚。
你可以随便使用!”张梁笑着拦住准备回去拿画夹的黄雪老公。
“梁子老弟,既然是美景,光我一个画没有意思,咱们一人画一幅怎么样?”来到凉亭,果然有一个大画案,上面整齐摆放着笔墨纸砚。
看样子,张梁经常在山上作画,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到达半步宗师的地步,但是这份坚持一般人就比不了。
张梁不知道黄雪心里想的,不然一点会感到羞愧。
这画案可不是给他准备的,张梁也很久没在山上作画了,这是给二大爷和两个孩子准备的。
二大爷每天早上都会到山上,迎着朝阳写字。
八十多了,依然坚持每天练字。
后来樱子和李铭宇来了,二大爷练字的行列又增加了两个小家伙。
“好啊!难得黄姐这么有雅兴,我自然奉陪!
这样,咱们从小到大来,依娜先画,然后我再来……”
“算了,依娜画完我来,我画完你再来!
不然你画完了,我怕我没有勇气画……”黄雪打断张梁的话说道。
“行,黄姐是客人,您怎么说就怎么办!”
郑伊娜,也是门里出身,从小可是学画,别看人不大,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可是学习书画已经十四五年了。
郑伊娜也想在师傅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冲张梁笑了一下,“师傅,那我先画了!”
“画吧!”张梁点点头。
虽然还没正式拜师,可是吃饭的时候,心急的罗汉松就撺到着三个人给张梁敬茶改口。
郑伊娜家学渊源,也不怯场,上前研磨,拿起毛笔沾满墨汁,略微一沉思,开始挥笔作画。
郑伊娜画的正是眼前的场景,一棵腰粗的老桃树,树上站着几只小鸡,还有几只小鸡正在树下刨食。
画面简单,但是布局非常合理,把树上的小鸡的调皮活泼表现的活灵活现,树下刨食的小鸡则是又是另外一种神态,悠闲。
张梁看了暗自点头,真不愧是门里出身,从小学画,基本功非常扎实。
到了郑伊娜这种地步,他还真的没有什么可教的,绘画技巧性的东西,她都已经熟练掌握。
缺的是生活的阅历,对作品意境的掌控。
这个不是能够教的,靠的是自己的悟性,和时间的积累沉淀。
“不错,不错!我几个徒弟中,说到绘画,你可以排第一。
不过,这副作品,你的表现欲望太强烈,你太想着证明什么,以至于心浮气躁!
书画最忌的就是心浮气躁!”张梁教徒弟从来不会客气,夸奖一句,后面肯定有好几句批评的话等着。
看到女儿被训,黄雪的老公有些不服气,在他看来,女儿画的很好,张梁完全就是在吹毛求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