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门之后,才发现原来老屋的修葺风格和镇子上的大不一样,镇子上的要么是茅草屋要么是平顶房,可是老屋却是人字形屋顶,屋子前面还有走廊,前后两间,中间有一个小院子。由于长时间不来的缘故,院子里都长满了杂草,虽然这些杂草现在已经枯黄。
后面那间屋子便是祠堂,里面供奉着孤零零的一个牌位,上面写着“祖父夜氏苍穹之灵位”九个篆体小字,在小子右下方有几个更加小的字体,赫然便是“孙夜正立”。
恭恭敬敬的点了香,然后陪同皇甫怡还有夜无忧磕了三个头之后,便起身对着他们说:“走吧,去太爷爷的坟前上香。”言语中竟然是有一丝低沉,却是这里勾起了他对爷爷过世的怀念之情和浓浓的悲伤。
接着便绕过走廊,后面是一个小门,上面挂着铜锁都已经有了淡淡的铜锈。打开后门,走了不到二十米,便看见一座小土丘孤独的屹立在那儿,也没有一个墓碑。这倒是夜正他爷爷夜苍穹生前的命令,按照他的说法,死都死了,后人记得的话会在心里永远记得,立那个碑明显是多此一举。若后人不记得了,立个碑更是徒增烦恼没有意义。所以死后黄土一撮就足够。
看到那座孤零零的坟头,夜正和皇甫怡再也忍不住心头压抑的那抹悲伤,眼泪不自觉的簌簌流了下来。
然后拉着夜无忧,快步走了过去,虔诚的跪了下来。对着坟头说道:“爷爷,不孝孙,孙媳妇来看您了。您看,这是您的重孙,他叫夜无忧。如果您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就能看见他了。呜呜——”说着,竟是再也掩饰不住,呜咽的哭了起来。
“太爷爷,虽然我没有见过您。可是我知道,您是爹爹心中最敬仰最尊敬的人,所以也是我心中最敬仰最尊重的人。重孙给您老磕头了。”说着便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微微见红,显然是用力所致。
在坟头诉说了好一阵子,终于淡化了那份悲痛。夜正带着皇甫怡还有夜无忧准备返家,夜正的眼眶至今还是红红的,皇甫怡的却已经微微有些水肿,女人总是比男人更加感性一点。
走在前面的夜无忧早已没有了刚才那份莫名的悲痛,这时又恢复了童真和俏皮。一路蹦蹦跳跳往回走,口中还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东西。
“哎呦——”
突然,正在后面彼此依偎而行的夜正皇甫怡听到儿子一声惨叫声,便顾不得其他,迅速的跑到了夜无忧旁边,只见夜无忧趴在地上,正在那儿打滚,胖乎乎的小手还抱着额头,指缝见隐隐见红。
伤在儿子身上,痛在父母心里。看到夜无忧头被撞伤了,皇甫怡哪里还顾得了其他,赶紧跑过去蹲下抱起了夜无忧,微微的向着她的额头吹着气,一边还心疼的问道:“无忧,没事儿吧,疼不疼了?”说着又有眼泪向下的趋势
不过,夜无忧虽然小,但是非常懂事。就在刚才自己走的时候,没注意脚下被绊了一下,顺势就摔倒在了地上,没想到额头无巧不巧的撞在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上面,感觉到疼痛的夜无忧也没怎么好好观察那东西,只是看这个黑漆漆的方木头感觉像一个匣子,不过没有出口。入手光滑冰凉,就塞到了怀里。继续捂住伤口叫痛了起来。
只是,小小年纪的夜无忧没有注意到他额头出来的血在接触黒木匣的一瞬间一闪而入,就像黒木匣吃了他的血一样。而与此同时,黒木匣闪过一丝乌光,迅速地钻入了他的身体。
“不疼了,娘。呶,就是撞到了这个木块,我才破了额头的。”说着便在夜正怀里扭动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罪魁祸首,那个黒木匣。
“这个该死的东西,磕烂了无忧的头,扔了他吧。”夜正看着黒木匣,没来由的一阵气恼,随手就要扔了它。
可是,却又另一只手比他更快,却是夜无忧。
单存感觉上来讲,他是很喜欢这个黒木匣的。还有就是,因为黒木匣的缘故,让自己娘亲伤心了,懂事的夜无忧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他决定把这个黒木匣留在身边贴身保管,随时警惕着自己。
“爹爹,我不想让娘像刚才一样伤心。所以我要留下它,以后我每当看见它,就会想起是因为自己不小心受了伤才使得娘亲伤心,所以我要留下它。”夜无忧小脸上满是庄重。
听到夜无忧这样说,夜正皇甫怡忍不住鼻子一酸,却是忍着没有流下泪来。有儿如此,夫复何求?
于是,三人往回去的路上行进着。</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