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屎蛋儿心中一惊,佛堂便在后院最深处,这一声也不知怎么的,但这动静绝不一般,娘去后院十有**要出事。
屎蛋儿一路小跑穿过门廊冲进后院,却看见一名白衣道士使剑横指着一黑袍胖子,那胖子手中抓着地赫然是便是霜梅。
“紫阳老道,你追了老子三个月,老子自认斗不过你,可你现在敢杀老子么?”黑袍胖子捏着霜梅就像是捏着一只小鸡,他皮肤黝黑,身宽体胖却一脸精瘦,脸颊和眼窝都深深凹了进去,面目可憎。
屎蛋儿见那持剑道士鹤发童颜,一双紫鬓,头顶紫金冠,手执长剑,便想这道士有兵器,显然与那黑衣恶人是敌,自己这头胜算颇大,便指着黑胖子喝道:“你是何人?擅闯秦府挟持人质,我家老爷和府台可是同窗,若敢动她分毫,便要拿你是问,还不速速放人!”
紫阳真人也不管身边这小子胡扯,只管骂道:“莫老鬼,你竟用凡人性命来威胁我,你可还有脸自称一派掌门?”但却也不敢上前,他乃天一门上清峰一脉长老,今天他若杀得了莫天涯,这凡人性命自然无所谓,但是此刻紫阳真人却只有五分把握,倘若让莫天涯逃了出去大肆渲染一番,自己这名头和门派的名头便坏了。
“哼哼,命都要没了,名声算什么?”莫天涯根本没看屎蛋儿一眼,退后一步道,“你天一门当世无双,被你这上清峰长老追杀,我若不使手段,怎活得了?”
“拿一个凡人威胁我?”紫阳真人不屑道,“我虽是正派也不惧杀人,若杀得你这魔头,一两条性命算得什么?我若伤了此人性命,他日便行逆天之法使其还阳亦非不可能。”
“哈哈哈,我道我徒儿大黑嘴爱说大话,想不到紫阳真人也爱说大话,你若真有这本事,便回去让你那马上疯的小绝剑还阳便是,还来追我作甚?”莫无涯缓缓后退,见已顶到了院墙便正色道,“紫阳老道,我最后说一次,我虽打伤你徒儿,但决计没有用天阴毒杀你徒儿,脱阳之事我也不知道,苦德只是见我将他打下山,他自负重伤,那群窝囊的小秃驴也不敢下去看,我收了东西便走了,后面的事莫来找我!我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你别说小绝剑是传人,天一门内门弟子我等小宗小派哪个有这份胆量擅自打杀?我这一宗之主若非为了那东西也不想与天一门,特别是你这天下闻名的凶神结仇。”
紫阳一脸不耐烦道:“空口无凭!”
“臭道士,老子好话说尽,你欺我堂堂魔煞宗宗主没本事么?”莫无涯口上犀利,但心里也是没底,紫阳真人修为与他相近,但天一门绝代传承,若论斗法,他便远远比不上紫阳,何况三个月之前夺宝时已损耗不小,未及安顿调息,这紫阳真人得了徒弟死亡的消息便杀下上清峰,天一门中上清峰这凶神最为可怕,他一脉传承只收一名弟子,小绝剑一死紫阳真人的怒火直指莫无涯。莫无涯苦苦遁逃,此刻法力已不多才落在此处,若拼死一战,他还是逃得走的,只是怕修为不保。
紫阳真人也不敢否认莫无涯的说法,苦德大师与其弟子虽见莫无涯一掌将自己徒儿打下山,却也不知是登时打死的还是受了重伤被人补刀的,他也不过是得了天殒阁青崖长生牌碎的消息才下山的,清河古洞九转造化丹出世,里三层外三层不知围了多少人,便是个练气的小辈也都去撞机缘,莫天涯的话也无甚破绽,只是这老魔定要逞口舌之利,如今怎可饶得他去。
“你且放了这凡人,我与你去一空旷处,五十招之内我若取不得你性命,自放你离去。”紫阳真人退而求其次,五十招便是莫无涯拼尽全力,也有五分把握打得他身形俱灭。
“哈哈哈……你的算计我会不知道?你上清绝剑天下道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你练成此剑,我还未听闻有在剑下活命之人,五十招,我呸,你也说得出口。”莫无涯心中一恼,这老道看似让步,却是以退为进,他上清绝剑七七四十九式,暗合北斗之数,南斗注生,北斗注死,乃是天下闻名的杀伐剑道,五十招便是将他生平所学尽数施展,何况听闻紫阳真人自创天一绝剑一式,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杀招,往往一招制敌。莫无涯自问上清绝剑还可周旋十几招,但这未曾见过的天绝一式他却是一分把握也没有,他吼道:“你若出十招,不用那天绝剑,我自答应,五十招我要带个人儿周旋于你,若不小心弄死了,岂不是要损了你上清绝剑的大名。”
“你当是凡人行商,这还有讨价还价的。你若不答应,我便硬来了!”紫阳真人见这莫无涯只是推诿,不逃也不战,便以为他有后招杀手需拖延时间,举手便要发招。
屎蛋儿耳闻目睹,已知来者不凡,但言语中天呀,绝啊,又是掌门又是真人,看样子来头还不小,秦家虽有人赶到却不敢靠近,他们自知道这两尊人物必不会顾及小小秦家。霜梅就在对面,屎蛋儿心急如焚,听这叫紫阳真人的白衣道士要动手便急急冲上去跪下就磕头,咚咚咚地声音甚大。边磕便哭道:“真人救我娘亲,小子无父,只得娘亲一人,望真人大发慈悲,求救我娘,望真人大发慈悲,求救我娘……”
紫阳真人虽是个狠人,闻言也不得不收招,天一门讲求天命,这凡人女子不救也罢,但若在幼子面前伤她性命便有伤天和,有碍修行,一时间也是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