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墙头草!
知不知道她们可都是石头,八风不动的那种!
身后兀然响起一管粗沉声音来:“妹妹,你们好了没?”
太湖一个激灵,后脖颈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做贼心虚般地收手在灵璧腰间摸了两把,素来怕痒的灵璧闷声缩腰,一蹦三尺高,冲着胞兄直点头:“好了好了,哥哥等我们!”
说着已是趁机脱离了太湖的魔爪,快手快脚地收拾好书匣子,桑硕就等在一旁,将三个小姑娘的书匣子一并接了过去,当先走在了前头。
小姑娘们早就习惯了桑硕贴心的照顾,脆生生地齐声道谢,手挽着手坠在后头。
灵璧被两个小姐姐挤在中间,脚步倒还轻快,心头的那点子微妙情愫,被她暂存在风中。
陈既庭斜刺里冲了过来,同灵璧一般年纪,却比小姑娘矮了足足半个头的小小子不露声色地踮着脚尖,作势要戳小姑娘的脸:“坏丫头,你又是故意的吧!”
至于故意甚的,甚的故意,陈既庭不知道,也不用知道。
正惦记着想同灵璧说上两句体己话儿的太湖一瞪眼,老母鸡护小鸡崽子似的跳了出来,张开手臂护住灵璧,气呼呼地教训道:“姓陈的,你再找事儿,仔细我揍你!”
芙蓉也上前一步,息事宁人,替灵璧赔不是:“既庭弟弟,曼卿妹妹不是有意的。”
嘿,这是怎的说话儿的?
蛇笼拒马——太湖眉头一挑,抽空回头瞪了一脸抱歉的芙蓉一眼。
眼疾手快的陈既庭已经趁她不备,一个起跳,手指头距离灵璧的脸颊不过毫厘,只顾不上开怀,就眼睁睁地看着灵璧一番躲闪腾挪,不假思索地避了过去。
开玩笑,小梨涡都快戳成小酒窝了,再练不出两把刷子来,就该戳漏啦!
灵璧使劲儿憋笑,一手一个拽了拽两位小姐姐的衣袖,上前一步,同脸色变幻的陈既庭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咳咳,是我的不是……”
当然,要是能够忍住忽闪忽闪的笑眼就好了。
又暗戳戳地移动眼珠子,灵璧不觉地从上到下地偷瞄他。
这样气急败坏,难不成真尿裤子了?
已经好久没能戳到软乎乎小梨涡的陈既庭正懊丧得不得了,就差那么一点儿就能戳到了。面沉如水,哪儿还经得起灵璧实在称不上隐晦的目光。
这坏心眼的坏丫头!
就跟被当头打了记霍闪似的,脸黑如碳,跳脚道:“桑曼卿,你往哪儿看!”
芙蓉被他唬了一大跳,无奈地直扶额。
同窗之间就该和和气气的,何况到底男女授受不亲,他们如今可真不算小了,总这样打打闹闹,不好!
太湖顺着灵璧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尴尬目光望过去,却是瞬间就懂了。
背着胳膊撤回一步,挑着眉头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就拿胳膊肘去捅灵璧。
陈既庭恍若未闻,也不看太湖,看来是把账林林总总全都算在“罪魁祸首”身上了,盯牢了她,再次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儿:“桑、曼、卿!”
与此同时,又不觉地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果然,“三”之一字儿还未落地,就听“跑啊”一声欢呼,仿如一截掼炮抛入天际,陈既庭只觉眼前一闪,灵璧同太湖已然手挽着手,猫着腰越过他,径直倒腾着小短腿往山下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