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把她的前后变化全看在眼里,没想到她这根一点就着的爆仗还有不用灵璧桑硕动手,自己熄灭火引线的一天,还真有些诧异,又不免有些唏嘘。
想了想,还是告诉她:“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了……”
终究还得看灵璧,还有她爹娘的。
“我知道……”太湖挠了挠头,视线就落在了又耷拉了脑袋的陈既庭身上,无名火起,平时不是能耐的很吗?怎的这辰光就蔫吧了!抬脚踹了踹他的脚面:“你呢,你就没甚想说的?灵璧可是被你们陈姓人害成这样的!”
芙蓉也看了过来,她也想听听陈既庭怎的想的。毕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灵璧愿意进他家门,可还多的是人不愿意……
陈既庭却没吭声,正当太湖又要一脚踹上去,忽而抿了抿唇,抬起头来:“灵璧是不是不想嫁给我?”
“甚的?”太湖就同芙蓉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听明白。
“她不想嫁给我!”陈既庭又重复了一遍,只前一句还有些拿不准,这一句已是肯定了。
气得太湖真个一脚踹了上去:“谁要嫁给你,还不是被你家逼的。”芙蓉正要拦她,又听她愤愤地道:“她不想嫁你,你是不是也不想娶她了?呸……”
只一个“呸”字儿还没呸完,陈既庭已是跳了起来,斩钉截铁的道:“谁说我不想娶她的,我会娶她的!”
正想说“你以为你能娶得成吗”的太湖笑得渗人:“你娶她?那你是要娶她的头,还是要娶她的脚?你们到底想把她一砍几段?”
芙蓉就叹了一口气,太湖这话,话糙理不糙,看着陈既庭:“既庭弟弟,你是想到甚的法子了吗?”
陈既庭脸都白了,拳头攥得铁紧:“我会好好念书的,考功名,我发誓!”
“……咱们村上这都多少年没人出过头了,为着争田地争风水争山头,都没少吃亏,若是陈既庭真有这个决心考上功名,灵璧,说不得真就能成呢!”太湖越想越觉得陈既庭的这个法子说不得还真就不错,何况就算她一百个瞧不上陈既庭,可陈既庭再不好,也总比那谁谁谁这某某某的要好得多的多!
考功名?
灵璧微微抬起头来,倒是没想到陈既庭会有这样的决心帮她,只是,何曾易哉。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是四十年?
就算陈既庭能够等得,可其他人呢,他们能够等得吗?
还有她,她不能再等了……也不想等!
偷偷摸摸渡过运粮河,摸上对过船埠头村陈大姑的家门,喊了声“大姑”,灵璧跪下磕了个头:“我能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