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一直不敢去问自己，她一直压抑着放在心口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她也不敢去回忆湛冰川的好。

因为她知道湛冰川有多危险，就算喝醉了她也不能忘记自己对自己的这个忠告。

他是能让全世界女人都着迷的男人。危险到她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他的深井里，那里又深又暗，根本爬不上来。

当初姜峰在她心底留下的伤痕太重，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她一直都知道湛冰川是比姜峰还要危险不知道多少倍的存在，她一旦一脚踏进去，肯定会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可是她的话，却在湛冰川心里留下狠狠地一道疤。

他黑着脸看着林潇潇，感觉到她的话像刀子般狠狠地插在他的心口上。

讨厌他，不爱他，还有多少恶毒伤人的字眼能比这六个字更过分。

什么叫做自取其辱，他全是明白了。

虽然早就料到结果，可心里的疼却更加重一分。

他深邃漂亮的眼睛目不转睛望着林潇潇，那道幽冷又失礼的视线让林潇潇很不舒服，她想被开视线，可却被湛冰川一把扣住了下巴，“那你爱谁？姜峰吗？”

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回回荡荡不知道多少次。

可此时问出口，他似乎全身的情绪都紧绷起来，他想听到答案，但他也怕听到答案。

这个问题可把林潇潇给难道了，她颦眉纠结了半天，大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湛冰川，似乎是在努力想象姜峰是谁。

可越想越难受，脑海也越疼。

“我爱啊，可……”

可那是她的初恋，埋藏在心底最隐秘位置，她独自一个人疗伤很久几乎就要在心里抹掉的初恋。

“是吗？有多爱？”亲口从她口中得到答案，湛冰川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的目光越来越幽深，甚至隐隐约约迸射出火光来，扣在方向盘上的大手力道加重。

林潇潇想这个问题想的头疼，小脾气顿时就上来了。她像一只炸了毛的小母鸡。

义正言辞的反驳：“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么问题！”

这种问题太伤人了啊。

简直是在往她的心口戳刀子。

她到底有多爱姜峰？

当初爱的眼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彼此的山盟海誓不离不弃到最后变成了什么？

是她要一个人去面对失去他的痛苦，因为他不是不要她了，也不是死掉了，还是凭空消失，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她的世界。

姜家人不肯告诉她姜峰的去处，甚至羞辱她高攀，她想要把姜峰找回来，可那时候她的能力太有限。

不久她又遭遇变故，母亲精神病越来越严重，她甚至被逼的走投无路，那种失去一切天都要塌下来的感觉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仿佛被抽筋剥皮，被打断了骨头连着筋。那段漫长灰暗的日子，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回去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