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他一眼,“一会儿再收拾你小子。”
说罢,他由王淑慧扶着,颤巍的走向冷枭的病房,露出一副慈祥和蔼的面容来,关切的问:“小冷最近,好一些了吧。”
“好多了湛老,还劳烦您来看望,真是不好意思,冷枭有伤在身,只能坐着跟您讲话,还请您不要见怪。”
冷枭一板一眼的,非常的讲究礼节。
两下一对比,可比自家那个孙子,乖多了,湛元平老脸都笑开了花,大手一挥:“没事儿没事儿,我们都是军人出手,不讲究这个。”
湛冰川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他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亲亲孙子……
寒暄过后,正式进入正题。
湛元平由王淑慧陪着,坐在了一旁湛冰川坐过的沙发上,而湛冰川则坐在冷枭的病床上。
一个病房,分成了两个阵营。
显然,湛元平是有备而来的。在寂静了一段时间之后,湛老清了清嗓子,开口了,他看着冷枭,面上拿出长辈的姿态来,道:“小冷,关于池家的事情,我相信你也知道了,前因后果,我就不跟你讲了,有些事情,你们小辈的,不需要
知道,但是这件事情,我今天是代表你爸爸过来的,他希望,你能全权处理这件事情。”
什么?
不见冷枭有什么反应,湛冰川先是惊讶了一下,既而明白了,他了然的问:“爷爷,您今天早上去见了池爷爷是不是?”“对,”湛元平很坦然的看都会两个小辈,说:“这件事情,牵连的太广,而至于是什么原因,你们两个没有知道的必要,而这件事情的处理,你爸爸说了,相信你会处置的很好,他现在不方便露面,以免造
成更大的轰动。”
是了,怪不得,媒体全部闻风而动,却也没有见池老爷子露过一次面,估计是怕事情越闹越大。
可是……“爸爸为什么会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情?湛老,我有些不明白,您该知道,我现在已经被停了职,不算是中央的人,理论上来讲,我跟这件事情,是没有关系的,爸爸这是想把我往里生扯?”
听他这口气,是完全不想管这件事情。
也是……毕竟当年,那个家伙,用得是冷枭的名义。
虽是无奈,却也是因果报应。“哎……你们这些小辈啊,可能不理解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苦心,”湛元平叹口气,将拐杖挪了挪位置,复又看向冷枭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有些无奈:“让你出面,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到于为什么,我想你爸爸
到时候会给你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冷枭没有说什么,而是跟湛冰川对视了一眼。
只碰上,然后离开,彼此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欲望的花火……探知真相的火丝。
他既脱不开,便由他来终结吧。
湛元平在等待冷枭给答案的时候,也在细细的观察着这孩子,跟自己孙子差不多的年纪,却是自己那老友的儿子,想当年,他还曾嘲笑过老池,万年的老树居然还开了一次花。
那时,老池四十多岁,是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是在驻边境三角窝的一个罂粟基地,他是卧底。
一去三年,回来的时候,除了满身的伤,还带了一个孩子。
便是冷枭。
问他的亲生母亲是谁,老池只说这是自己的孩子,自此便无下文。身为男人,湛元平十分理解,军人的生活有多苦,没有经历过的,可能根本无法体会,尤其是老池,在当卧底的过程中,压力可想而知,每一天,都是在刀尖上讨生活,若有一个女人抚慰了他的心灵,带
着个孩子回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大概这世上,除了老池,再也没有人见过冷枭的亲生母亲了吧。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经达岁月的磨砺,都太久远了,久远到湛元平乍一回想,竟好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年轻时的热血,都撒在了战争的土地上,反而现在退休了,再没了激情,回想起来,也如一场梦一样。
隔着时光,流年久远。
“老头子,想啥呢,孩子刚刚在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王淑慧的声音像从天际飘过来,瞬间拉回了湛老爷子的神思。
他迷茫的眼神渐渐清醒,看着两个孩子,尴尬的咳了咳,以掩饰自己的飘忽。
“爷爷,您没事儿吧,”湛冰川关切的问。
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碍事儿,湛元平接过王淑慧递过来的水杯,一口气喝了个底儿朝天。
放下杯子,他见冷枭似乎已经想好了,便开口问:“怎么样?决定了没有?”“是的,”冷枭平淡如水的面上,露出一线涟漪,他看着湛元平郑重的说:“我一定会全力的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