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烟雾光芒组成的魔法师，浑身颤抖，光芒也一闪一闪。

就在李斯特以为她又要昏过去，缩回灵魂储罐时，她的身体最终趋于稳定，只是语气依然惊疑未定：“一百多年前？李斯特子爵，你在欺骗我吗？”

“我无需欺骗你，你只是寄居在我的灵魂储罐中的残魂而已，事实上我对一百多年前的事情没有多少好奇心。魔法山羊家族就像是沉入大海的一艘船，如果不是忽然撞上，可能已经没有人知道这个家族。”

“一百多年……没人记得……这……”维吉妮亚狠狠地吸几口气，即便是灵魂状态，依然可以清晰看到胸口的剧烈起伏，“对不起，李斯特子爵，我……有些失态，我不知道自己已经沉睡百年。”

“没关系。”

“您能跟我说说，魔法山羊家族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如果您知道的话。”

这点要求并不过分，而且灵魂状态的维吉妮亚，也是很好的倾诉对象，可以与她谈论那段往事，熟络后正好套取定龙骨技术：“为了帮助那位安纽特殿下，你的姐姐柯蒂斯，与科恩侯爵决定夺取龙宝石龙的寿命。”

“他们要把安纽特殿下变成龙域领主？”

“是的，但功亏一篑，被二代大公发觉，亲自出手灭掉魔法山羊家族，二代大公也因为战斗受伤，退位给三代大公安迪特……对了，安迪特是安纽特的哥哥还是弟弟？”

“弟弟。”

“三代大公放逐了安纽特的灵魂，你的姐姐大概是逃出来，她没有复仇，而是研究巫妖实验，最终将自己转化为巫妖，并献祭大量魔法师和平民的生命，将山羊号制作成幽灵船，驶向放逐之地。”

“巫妖……幽灵船……放逐之地……”维吉妮亚喃喃自语，“她真的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因为自己的爱情，让整个家族为她陪葬。”

“这只是我知道的一些粗浅信息，那么，你作为柯蒂斯的妹妹，能跟我说说那个时代的情况吗？”

维吉妮亚点点头，目光陷入缅怀之中。

半晌后，缓缓开口，讲述了一百多年前，蓝宝石大公国的故事——那是一个欣欣向荣的时代，蓝宝石大公国正在蓬勃发展海运，魔法山羊家族也顺应潮流。

继蓝宝石家族研究出三桅帆船技术后，魔法山羊家族则研究出定龙骨技术，并催生出山羊集会这个魔法师组织。最初山羊集会成立的目的，是为家族培养魔法师，参与龙兽帆船的制作。

“我的父亲是科恩·魔法山羊，大公国的侯爵，柯蒂斯是我的堂姐，她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她的魔法天赋是家族的骄傲，十六岁就已经成为大魔法师……她与安纽特殿下的相恋，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维吉妮亚声音低沉、飘忽：“而我只是家族里毫不起眼的一个，联姻、造船，大概就是我人生的全部……我从未离开过千帆之城，我在那里长大、生活、工作，研究魔法是我最快乐的时光，直到有一天，柯蒂斯来了。”

“她让我们所有人停下手头的工作，去配合她做一些残忍的实验，还要我们去偷偷研究蓝宝石龙……我们不愿意，我的老师将她革除山羊集会……她就血洗了我们这些不从者，我无法想象，她会对我出手。”

然后。

维吉妮亚的故事就结束了，她死了。

“所以，你会定龙骨技术？”李斯特询问道。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