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得啊,这玩意我掐指一算居然要七七四十九年,这一下岂不是我光是闭关就要来个五十几年?玄光期失败的不算,成就金丹的速度我算是慢的......不好意思拖了大家的后腿。”周显达现在的样子根本不是五心朝天的打坐,而是相当懒散的侧卧,当然也没有卧佛那种庄严入灭的模样,而是半趴的懒散样子。
庆云总是在他头上,只是现在的庆云早已经扩散到了大半个山腹内,而身下的北冥汪洋早已经浸满了整个山腹底部,现在的情况是原本还能透过如幻如真的汪洋看到下方的石头地面,而现在是这汪洋一日比一日凝实,逐渐地就看不到石板,取而代之的是黑紫色一日深过一日,仿佛这北冥之海逐渐地化为现实,呈现出深达万丈乃至于数千里上万里的样子。
北冥既然能承托千里之大的鲲鱼,那毫无疑问它的深度不管怎么样也要至少是十条鲲鱼那么深吧,甚至要更深。而北冥之广大,恐怕穷尽一生都无法越过。现在周显达以一室之大演化无穷北冥,这一份沉淀可也是非同小可——有朝一日鲲鱼化鹏,冲入顶上庆云,多半便能聚集三花,随后便是调和胸中五气,到了那个时候,周显达之道怕也是成了。
“求道得道,未必是一定要有目标的。什么先天后天杀伐大道啊阴阳大道啊都没必要,道便是道,无以名状。长生逍遥便是道罢了。”周显达当然有自己的看法,心有所感倒也是推演出自家如何得道的演化法门。看来终究是着落在鲲鹏逍遥之上,并非走调和五行倒转阴阳之路。
“既然如此,四十九年便四十九年罢。四十九年如一梦,一期荣华一杯酒......虽然不怎么样,不过倒也挺有趣就是了。突然想起我确实有酒,恰好便以五十年为期酿造吧。待某出关之日,也是痛饮之时。”周显达嘿嘿笑道,随后他长吟道“自小生来心性拙,贪闲爱懒无休歇。不曾养性与修真,混沌迷心熬日月。忽然闲里遇真仙,就把寒温坐下说。劝我回心莫堕凡,伤生造下无边孽。有朝大限命终时,八难三途悔不喋。听言意转要修行,闻语心回求妙诀。有缘立地拜为师,指示天关并地阙。得传九转大还丹,工夫昼夜无时辍。上至顶门泥丸宫,下至脚板涌泉穴。周流肾水入华池,丹田补得温温热。婴儿姹女配阴阳,铅汞相投分日月。离龙坎虎用调和,灵龟吸尽金乌血。三花聚顶得归根,五气朝元通透彻。”
说完这一句,后面的他没说了,“我可不是呆子,不过意思到了就行哈哈哈哈哈。让我想想啊,还有没有什么出场之后用来炫耀的诗歌来着?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玄门都领秀,一气化鸿钧。会不会太招摇了来着?哈哈哈哈哈。”
说这个倒是无妨,不过狂徒一个罢了,反正老儿也不会在意,更不可能越界来一个紫霄神雷将他击毙,所以也由得周显达自个儿乐乎几下。这些其实都只是说笑,周显达看了如此多道书,却也无甚文采,这个出场诗是一句也吟不出来的。眼看这个逼装不得,反正也是低调苟下去,装不了就装不了吧。
只是一颗心灵活泼泼地,也是按奈不定——这一路修行的法子原本就不是宁心定神之道,而是逍遥之道,自然是任凭一颗心随意而去罢了。周显达也是一笑,直接尝试着能不能将这入梦的黄粱之术结合到鲲鹏的法门之中去,这样的话他岂不是省了好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