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先前去唐家了?”
庆云侯点点头,转过身:“明日晚间置桌酒席,我请唐程两位到家里坐坐。”
赵楹领下来。然后道:“回头是否也还要宴请威远侯?”
听到这话,庆云侯缓缓点头:“我与老威远侯虽共事时间不长,但都在京城住着,总有几分交情。再者日后也是亲戚了,这个礼面当然要做的。对了,介时以素姐儿的名义,把延平郡主郑重请上。至于陪客请谁,让素姐儿斟酌。”
赵楹点头。又道:“听说,威远侯兄妹刚刚到府,太后就着人传见了。宫中也早就已经收拾好了郡主的住处,太后这样做——实在也不知是何意。”
庆云侯负手转身,看了他一眼。
赵楹随着他往廊子前端走去,一面道:“郡主与皇上青梅竹马,当时也不是没人猜测过延平郡主会是皇后人选,只是后来郡主忽然离京去了广西,这才渐渐没人提起。按说如果宫中有这个意思,早前就该定下来,要是没这意思,这当口又为何还要接郡主进宫住?”
“太后一直把郡主当女儿看待,从前郡主就在宫中住,如今回来了,回宫陪伴太后不是很正常吗?倘若忽然生份起来,不是反而别扭?”庆云侯睨了他一眼,“不要妄加揣测。”
“我倒不敢多想,只是……”赵楹叹气,“只是今儿这半日的工夫,外头都在说起太后对延平郡主的恩宠。二哥,您说宫中会不会本来就心向着延平郡主,只是为了拢络二哥手上的权势,所以才让素姐儿当皇后?”
“想什么呢?”庆云侯看了他一眼:“按这说法,既是皇上需要拢络我赵家巩固皇权,那我赵家岂非就有了与皇家讨价还价的实力?若是如此,那我们不想让素姐儿吃亏,宫中还能让她吃亏?怎么着,你是觉得我们有要挟宫中的实力了?还是说觉得皇上和太后是能任人捏圆搓扁的人?”
赵楹讷然。
庆云侯哼了一声:“这种事从前没人说,议婚那会儿也没人说,这当口延平郡主回来突然又有人说,你不觉得奇怪吗?朝中才出了些莫名其妙之事,此时正须防着有人推波助澜,你不知道么?——把脑子给我放清醒些,别什么话都往心里带。”
赵楹无言以对。
庆云侯训完了他,顿了下,又负手睨过来:“既然说到这儿了,你打发人上街头打听打听,都是什么人在传这个话?还有这几日街头忽然多了好些传唱长公主的戏文的,都打哪儿起来的,看能不能找到源头?”
“我这就去!”
看着赵楹忙不迭走了,庆云侯这才收回目光。
赵素跟方青雪打了招呼,下晌就不去衙门了,先是睡了个午觉,起床遛弯的时候,就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她才在园子里逛了会儿,家里的嫂子姑娘们都来找她了,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在顺着她说话的,好像生怕她不自在一样。
当然这皇后之位如今是板上钉钉,可是嫁进宫里,到时候不能随意回娘家已经是遗憾了,大家伙还是不想让她心里再多一道硌应啊!
赵素心知肚明,也不说什么,只假装听不明白,问起夜晚出街的装束。
才说了两句,小菊就欢喜雀跃地来了:“姑娘,皇上差人送赏赐来了!快去领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