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了似的,不断地朝鼻孔里钻,几乎不给半点呼吸的空隙。
杨也轻轻皱眉,抬脚走了进去。
前脚刚迈进屋里,后脚那扇房门就被重重关上了。
关上房门后,屋里的光似乎还变得更亮了一些。
屋里燃着许多的烛火。
虽然没有嗅到烛火的气味,但是屋里的光线,显然是烛火昏黄的色泽。
烛火的光线很暗,有些朦朦胧胧的,并不是很利于视物,而且现在这屋子里还垂了许多红色的纱帐,和上次来的时候稍有不同。
层层叠叠的纱帐堆砌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即使每个角落都摆着烛火,光线依然被那些纱帐遮挡了不少,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屋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即使垂满了纱帐,依然觉得这里十分空荡。
屋门紧闭,窗户也未打开,可是这屋里依然飘着凉丝丝的风,也不知是从哪个方向吹来的。
杨也慢腾腾地在屋里挪动着脚步,无数的红色纱帐在他身边翻滚着,似乎每翻腾一下,屋里的那股古怪香气就会更加浓烈一分。
他朝里屋走去,那里与何家成描述的一模一样。
立着一扇屏风。
素白的绢面上没有半点装饰,只是一大片白茫茫的。
屏风的木架是和这屋子同种材质的木头做成的,都刷着红漆,但不是那种鲜红,而是泛着黑色的红,就像凝固干涸的血迹。
就连那些四处飘荡的纱帐也是这样的红色。
这样的红色,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喜庆吉利,反而透露出一种阴恻恻的诡异。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压迫着这里的空气。
杨也面无表情地绕过那扇雪白的屏风,眼前垂着的还是漫天的红色纱帐。
风似乎更大了。
杨也收住了脚步,同时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灵力在逼近自己。
这时候,前方的纱帐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静谧的空气里响起了一首曲意绵绵的江南小调。
好像是二胡的声音,轻轻地拉扯着那两根仅有的弦,传出欲泣欲啜的腔调。
明明只有二胡的声音,并没有人发声,可是就能让人无端地觉得悲切。
好像有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立在你的跟前,不停地哭泣着,嗓音婉转,不绝于耳。
风依旧很大,前方的那一大片红色纱帐不停地舞动着,可是,杨也还是看不清那纱帐背后的人是个什么模样。
只是觉得她的身影十分眼熟。
眼熟得好像他刚刚就在哪里见过一样。
杨也微微有些出神,突然那片纱帐背后就响起了脚步声。
杨也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
杨也猛地抬起头,朝那片飘荡的纱帐背后望去。
便瞧见一个身量修长高大的身影慢腾腾地走了过来,站在那个女人的身侧。
看外形和骨骼的大小,似乎是个男子。
难道会是陈升?
杨也连忙回过神来,往前迈了一大步,伸出手去,手掌马上就要碰到那片红色的纱帐。
耳边的二胡声骤然就停了,紧接着,杨也觉得手腕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便见一只没有血肉的骨手,不知何时从纱帐里探了出来,紧紧地拽住了他的手腕。
那白森森的骨骼,就像夜里堆积的雪花,能反射出冷冷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