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简单,放眼望去,河面上都是船,每一艘都是大宋子民的,那么每一艘都可以被征用。于是不管是水道上,还是陆地上,甚至是海运中,只要在朱勔搞运输时被见了,立即就被抓到一块,原来的事都放下,统统装上花鸟鱼虫老树怪石,向京城进发,今日就让赵柽赶上了!
“这位大人,我们要为圣上运送花石,现在船只紧张,你的船被征用了!”时间不长,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冲北边拱拱手说道,趾高气扬的样子好像这船已经是他们家的了。
“我们是出京办事的官船,你们也要征用吗?”赵柽压着火问道。
“嘿嘿,都是为皇上办事,我们也顾不得许多了,大人就委屈下吧。”那人话说的是客气话,可那神态却让人极不舒服,恨不得在他脸上踩两脚,碾两下,再啐口浓痰。
“那你们随意征用船只,可有官府的凭信?”赵柽又问道。
“切,我们朱大人的话就是凭信,在江南地面上谁敢不听,就是京里来的人来了也得老老实实的!”那管事的拿起桌上的茶壶自己倒了杯水喝了道。
“很好!”赵柽笑着说道,“来人,将他掌嘴五十,给我扔到河里去,回去后告诉朱勔那厮,让他两天内到常州城见我,否则别怪本王砍了他的狗头!”
“尔敢...”那人大吃一惊,还没等说完早有人上来将他反剪双手拎了出去,‘噼里啪啦’揍了起来。
“传令,升帆,有阻挡船队的撞开!”赵柽气呼呼地说道。
“王爷,前船上那些纲兵怎么办?”
“轰下去,不下去的打下去,皇上的近卫亲军难道还怕那些纲兵吗!”赵柽瞪着眼吼道。
前船上的几个随行官员开始还敢咋呼,一听是运送花石纲的,都蔫了。他们都知道朱勔在江南的势力,整个江南的官府都像是朱勔的幕僚,郡守一级的官,很多都出身于他的亲信。他所到之处,连退了休的宰执人员都得亲自出迎。他的兄弟子侄娶的都是皇家宗室之女,他的大小老婆都有官方封诰,他家里的仆人有一百五十多个人有八、九、十品武职,而这些人只是给他挑水种地打扫院子的奴仆!比他们中有的人品级还高。
当他们到王爷的座船上一个人被扔进了滚滚的运河中,接着命令他们升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王爷的座船已经当先开船将挡在前边的小船顶翻,不顾落水的纲卒扬长而去。那些禁军们王爷的船动了,又得到了命令,早就憋着火的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动了手,反正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在刀枪的威逼下,那些纲兵们知道碰到硬茬子了,识相的自个蹦了下去,玩儿横的,刚一瞪眼就被一刀剁了下去,擅闯钦差座船那已经就是死罪,砍了也是白砍!
......
常州上通京口,下行姑苏,河川纵横,湖泊密布,北环长江,南抱滆湖,东南占太湖一角,襟江带湖,有仅次于太湖的芙蓉湖,形胜甲于东南,故常州成为“三湖襟带之邦,百越舟东之会”的交通枢纽。由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在“漕运”历史上占重要地位。宋自建国就需要大批漕粮运输接济北方,常州成为转运赋粮中心,开始每年转运百数十万石,以后逐步增加到三百万石,最高达七百万石,故常州有自苏松至两浙七闽数十州往来南北两京,无不由此途出的重要地理位置,是贡赋必由之路。宋代,在常州专门设立了江浙、荆湖、广西、福建路都转运使司来承办漕运。
府城夹运河而筑,城垣周长近三十里,被称为‘罗城’,号称宋代全国第四。钦差船队自通吴门缓缓驶入城中,现在各地官员都摸准了钦差的脾气,知道他讨厌迎来送往,没人再敢搞‘热烈欢迎’那一套,但是也不敢怠慢,早已派人摸清了船队的行至,提前做好了准备。不外乎是打扫街道,清理乞丐小贩,安排好住处,力求给钦差留下个好的第一印象。
得知钦差船队将要进入府城,城中的各个衙门的主官早早的等在码头,不过也都是轻车简从,这种事情其实作为地方官他们也很难做,排场大了,钦差不高兴,太寒酸了,好像对钦差不敬,那就是对皇上不敬,所以还是得搞个简单的仪式做做样子。
赵柽下车和迎接的官员寒暄了两句,便上车直奔驿馆,一群人摸不清状况,小心的跟着。“王爷,其实这常州城中有个人和您很像!”王爷冷着脸兴致不高,同车的何去非笑着说道。
“哦,和我相像,是谁啊?”赵柽正琢磨怎么对付朱勔呢,听老师一说,心中一惊,难道这常州城中还有自己的同道,那可要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