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夏军分兵三路进军,是否调军增援新秦和连谷?”参军王瑾问道。
“先等一等,我怀疑察哥给我挖了个坑,想让我跳!”赵柽摸摸刚刚长出的胡茬说道。
“王爷如何判定?”王瑾又问道。
“察哥现在最缺的是什么?”赵柽众将问道。
“我认为是粮草,察哥出兵时只带了二十日的粮草,想一举解丰州之围,到那里就粮,现在被我军拖在了屈野河一线已经不少日子了,虽通过掳掠获得少量给养,但远远不能满足所需,他必须先解决吃饭的问题,所以我认为他攻击新秦和屈野寨是假,目标是连谷,那里囤积着我军三万石的粮食,如果攻下连谷,够他们坚持十天了。”王瑾说道。
“然也,察哥不是傻子,现在他孤军深入,补给困难,现在速战速决已不可能,他如此做,一是不知丰州已失,还心存幻想,意图通过攻我必救,围攻连谷迫使我抽调围攻丰州之兵,减轻丰州压力;二是我军如果回援,而连谷地势平坦,利于骑兵作战,如果我军增援,他可以发挥铁鹞子的优势,采用围城打援的方法,顺势掩杀,歼灭我军援兵;三是即使我军不中计,他也可通过此战获得充足给养,沿浊轮川兵进丰州,解丰州之围!”赵柽点着地图说道。
“察哥真不愧是西夏名将,这计中套着计,怎么算他都不吃亏!”高宠搔搔头皮说道,“不过他碰到了我们王爷,算他倒霉,如何算计也骗不过我们王爷的慧眼!”他又王爷说道。
“王爷,想你已有算计,您就说罢,我们该怎么打!”徐彪大声说道。
“如果你是我,你想怎么打?”赵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啊?!”徐彪没想到王爷会向他问计,惊愕的张大了嘴瞅着王爷,心中叫苦,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老是自讨苦吃,可王爷问了,就一定要回答,徐彪很快镇定下来,梳理了下思路说道:“王爷曾教导我们,每战集中绝对优势兵力,两倍、三倍、四倍、有时甚至是五倍或六倍于敌之兵力,四面包围敌人,力求全歼,不使漏。在特殊情况下,则采用给敌以歼灭性打击的方法,即集中全力打敌正面及其一翼或两翼,求达歼灭其一部,击溃其另一部的目的,以便我军能够迅速转移兵力歼击他部敌军。力求避免打那种得不偿失的、或得失相当的消耗战。这样,在全体上,我们是劣势,但在每一个局部上,在每一个具体战役上,我们是绝对的优势,这就保证了战役的胜利。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就将在全体上转变为优势,直到歼灭一切敌人。”
赵柽听完笑了,这是自己给他们上课时讲过的‘**的军事原则’,现在自己倒成了首创,他问道:“那你打算如何集中优势兵力呢?”
“报告王爷,现在我们兵力上处于劣势,我忠勇军虽人数少,但武器先进,战斗力强,围歼敌军一部不成问题,我认为此战应该‘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不以保守或夺取地方为主要目标’,让出连谷,退守浊轮砦,集中我军全部力量,歼灭敌军留守大营的保泰军司部队,击溃攻击新秦的嘉宁军司部队。”徐彪说道。
“徐大麻烦,你不要胡说,我们费了多少工夫才夺取了和州,现在岂能一让再让,连谷那么多粮草就白白送给夏军吗!”徐彪话音刚落,同为指挥使的江威不满的说道。
“我早说过不要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吗,抄了察哥的老窝,我就不信他能无动于衷,而且等他到了丰州就会发现那地方早就是我们的了,他还敢孤军深入吗,恐怕撒腿就往回跑,丢掉的地方到头还是我们的,至于连谷带不走的粮草可以烧掉,即不会资敌,也可诱使夏军深入,给我们围歼夏军赢得时间!”徐彪此时毫不示弱,挺着脖子跟江威喊道。
“哼,你明显是怯战,既然要打,我们干脆就打察哥的主力,一战而下,剩下那些小鱼小虾还不是手到擒来!”江威想想徐彪说的也有道理,但他输人不输阵,撇嘴说道。
“怎么是怯战,我们先歼灭了夏军的薄弱之敌,一是可以让主力失去掩护,没了友邻部队的支援,他的两翼必然暴露,给我们制造机会;二是如果先打强敌,则不仅强敌难以迅速解决,弱敌也会变成强敌,反而使我方陷入被动”徐彪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