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山入了闻名的世商祖宅,一路上看着珍奇遍布的亭台琅菀啧啧赞叹。
“世商为左界凡人极致,果然其来有自,名不虚传!因此招祸,也是早晚的事。林兄莫要嫌弃小弟直言!”
“能坚持数万年不倒,已算侥幸。与你此言没什么关系。”
六族如今早解脱了枷锁,再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
到了林琪瑢外书房,祝小山沿路行来,庞大的林家祖宅竟然并无人来人往的繁忙,不由奇道:“林家族人,仆从不少,怎么如此冷清?”
林琪瑢拉他进了书房,“全族都变成修炼之人,再无商线俗务所累,这种宁静是世商企盼了不知多久了的安世,当然要好好珍惜。”
祝小山不无羡慕道:“六大世商有此结局,也算是天命眷顾,抓住了最后一线生机。林兄当日艰难,小弟如今置身其中不由惊叹!林兄要经历多少努力,才能保得这里一砖一瓦……”
“此言差矣!并不是只为兄一人就能办到的。为兄现在虽然有点本事,但还不会这般自负狂妄。”
“小弟明白,溪湘道祖多方斡旋举足轻重。可是为什么不入商梁圣宗了呢?”
祝小山问出此言,便发觉林琪瑢有些惆怅,心知问到了林琪瑢的伤心处,赶忙赔不是道:“是小弟唐突了。”
林琪瑢摇头苦笑道“此事本是水到渠成,到后来的一波三折、反反复复,连为兄都要『迷』失,不知到底如何。
希望升起就会破灭,消失又出现。可能缘份就差那么一点,但差了就是差了。”
祝小山颔首,有时候世事折腾得死去活来,也只是一个希望作祟罢了。
两人坐定,林琪瑢开门见山道:“小山此来有什么需要为兄帮忙,但说无妨!”
祝小山道:“那小弟就开口了。实不相瞒,这事牵扯到我祝氏一族的兴亡!”
“哦?兴亡?”林琪瑢不由凝重起来,“苏勇!”
“属下在!”
“开启隐匿禁阵,不经允许,暂不见他人。”
“是!”
祝小山拱手承情,接着道:
“我们祝氏源自上古,与既川王同样古老;本就是阴阳数术最大的两支,直接传承上古师氏一族的阴阳之学。祝氏初祖为师氏术数所传的最出『色』两大弟子之一。
另一位便是宗氏初祖。
恒古以来,祝氏主祭,为静;宗氏主祀,为动。司掌神域祭殿祭王与祀王之职,永不改变。”
“这么说……方天神域大博祭殿的祭王与祀王也应是祝、宗二氏?”
祝小山轻轻点了点头。
林琪瑢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绪保持在最稳定的状态。外面就是既川王法镇神碑,而祝小山却是既川神域祭王之后,等等……
林琪瑢难掩激动:“这么说,角山祭殿就是既川神域祝氏和宗氏的老家才对!是不是?”
角山祭殿!祝小山有些意外,转念一想,此地就是既川神碑,林琪瑢知晓倒也算不得奇怪。
“林兄说的对,但也不全对!”
“为兄其实是要找角山祭殿的下落,不知能不能告知一二?”
祝小山苦笑一声:“这个小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怎么说?”
“小弟也只是在祖上遗留下来的石刻上,找到过一点线索。角山祭殿后期直到王殇,已经易主。既川神域的祝、宗二族流落民间,再不可出。”
“原来如此……”林琪瑢不免有些失望,转而有些不好意思道:“兄本末倒置。抱歉!”
祝小山倒是不以为意,接着道:“小弟虽不知角山祭殿如何,却是想请林兄帮忙筮占一次。”
“筮占?原来……呵呵……蓟山一战,我动用了玄文五『色』龟甲,能瞒得了旁人,怎么能避过小山这种家学渊源的大家。……不知要占何事?”
“玄冥苦海!”
“玄冥苦海?”林琪瑢虽是刚出关,并没有外出远游,还是听闻了玄冥苦海消失的传闻。如今大荒城改通不了界。
大荒不见,玄冥苦海当然没了。
“小弟在家中反复推算,也没能直接找到此地。只是结果反复出现并未绝路。最后只得另行排算可行之策。
推算靖泉,小弟还不到火候。但是推算贵人,小弟还是有两手的!姓林且自家认识的,还有可能成事的,小弟左思右想,就只有林兄了。这才厚着脸皮找了过来!
再说,玄文五『色』龟甲……这个这个……小弟真想见见……”
“哈哈……这有何难,给!这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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