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和面无表情地看他。
陈导懒得和他讲，直接招手让他过来：“哎，你自己来看，小徐也来，你们自己看看刚才拍的。”
林兮和与徐遥慢一前一后走过去看，屏幕里的看着平淡，可是身为当事人，看到的却远远比这些多得多……徐遥纤细柔韧的腰肢、专注的视线、林兮和滚烫宽大的手掌、肌肉暴起的手臂……
“你们自己说，这是在演床戏呢，还是在做广播体操啊？”陈导看林兮和那寡淡的表现，完全信了林兮和钢管直，又开始担心他放不开，故意出言相激。
毕竟这次同上次不同，不能简单地借位，而是需要一些细节特写，来表现两人之间的感情涌动。
“咱们之前都讨论过，这一次两人应该缠绵温柔，抵死缠绵听说过吗，你就那一个动作，怎么死？我看也就小徐那个皱眉的表情还有点儿意思，兮和怎么跟个机器人似的，完全看不出感情。你怀里的这个人，你不但是怀疑他的，你更是心疼他、渴望他、爱他，懂吗？要表现出那种爱不释手的怜惜和柔情。”
林兮和捏了下眉头，重重吐了口气，看起来是倦怠，实则是憋得太难受，“那你说怎么弄？”
徐遥突然看了林兮和一眼，带着点儿心疼。
陈导皱眉思索良久，然后说：“那张桌子不好，太结实了，一上来就在那上面显得太固化。你们还是先在椅子上，延续之前的接吻，自然地往下走，然后再上桌子。谷茗殷要大胆、奉献，越皓林要急切中带着怜爱，眼神和动作一定要有感情，懂吗？”
林兮和跟徐遥默默听着，同时想着陈导一把岁数了，还挺会玩儿，旁边就是床不用，非得用那么个小方桌。
陈导继续说：“而且徐遥再多脱一点儿，我看刚才那样，衣服太多太累赘，一点儿都不亲近。”
林兮和当即摇头，“不行。”
陈导耐心要耗光，瞪眼睛：“敬点儿业行不行？我的大影帝！小徐自己什么都没说！”
林兮和也瞪眼睛，“你现在又不怕我被掰弯了？两个男人拍这种东西，你行你上！”
徐遥在一旁想笑，拼命憋着，暗自给林兮和的演技竖拇指。
陈导心虚语塞，却又不肯让步，干脆梗脖子冲林兮和瞪眼。
林兮和知道他个性，这种时候越跟他拧着越坏事，便主动退了半步：“拍这种镜头，小徐本来就是吃亏的，镜头就主要跟我吧，我多露点儿没关系。小徐衣服可以少穿，但是镜头不要拍他的特写。”
另两人俱是一脸吃惊地看着他，陈导咂舌：“你不要偶像包袱了？”
林兮和满不在乎：“我有什么包袱？之前又不是没在你戏里脱过，反正又不上映。”他说的是演冬泳那个镜头，也没上映。
陈导嘀咕：“不上映你还替小徐这么操心？什么都替人家做主。”
徐遥忙在旁边说：“林老师是我老板，我都听他的。”
陈导白了他一眼，却还是犹豫不决，算计了半天也不知他到底在算计什么，半天才终于点头。
三人又讨论了一下细节，然后陈导说先试着走一下戏，徐遥插嘴：“我都记住了，要不直接拍吧，万一一条过了呢？”他实在不愿林兮和再多折腾。
陈导乐了，在林兮和肩膀上拍了一下，“听见没，小徐很有信心呢，你也放开了来，听见没？”然后让摄像师跟灯光师做准备。
临开拍前，陈导特地拽着林兮和附耳小声道：“你之前不还说挺喜欢小徐这个妆吗？你就把小徐想成个美女，幻想一下，听到没？”
林兮和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连“嗯”都懒得给一个，直接走到椅子那边，徐遥跟过来，两人又搂在了一起，做出之前亲吻时的姿势。
——
谷茗殷被越皓林压得跌坐进椅子里，他的手还拽着越皓林的衣领，一下子把外衣给扯了下来，他顺势便去脱越皓林的里衣。
越皓林有一瞬间的吃惊，随即被谷茗殷眼中的渴求征服，没有阻止谷茗殷的动作，反而单膝跪地捧着谷茗殷的双颊用力吮吸他的脖颈、喉结、再往下……手同时拽着他的衣领往下扯，露出锁骨、手臂……
——
两个人去化妆间做准备，因为一直有工作人员，两人也没有说悄悄话的机会，只在站好位，镜头还没开之前，徐遥小声问了句：“还忍得住吗？”
林兮和抿着薄窄性感的嘴唇，矜持地朝他微微点头。
负责补妆的小哥过来将两人的上衣整理成之前凌乱半露的样子，又在他们额头上喷了些水珠当做汗水，然后飞快撤退。林兮和暗吸了一口气，将徐遥轻轻揽在怀里。
两人只是去了上衣，手臂相缠，额头相触，肩膀相抵，曾经也有过亲密的接触，但是这样的肌肤相亲还是让他们浑身都发热。
陈导做了清场，他亲自推摄像机，负责补妆的小哥儿负责灯光和收音，现场就剩了他们四个人，除却林兮和跟徐遥的呼吸声和衣物摩擦的声音，再无半点儿杂音，灯光也是那种暧昧柔美的效果，全场的氛围寂静而隐秘。
林兮和本是单膝跪地的姿势，突然将徐遥整个搂住，然后一使劲儿抱到旁边的方桌上。
他用自己的后背挡着镜头，脱下徐遥的外裤，徐遥的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透过谷茗殷炽热的目光投射属于他自己的感情。
林兮和回头确定了一下陈导的位置，陈导向他二人点头。
徐遥刚要依着之前说的，在方桌上躺下，林兮和突然抬手拦了他一下，然后将刚刚脱下的衣物叠了叠，垫在徐遥一会儿后脑勺要躺的位置。
徐遥短促地哼了一声，努力朝林兮和露出一个微笑。他有些紧张。
林兮和揽着他的腰身，在他耳边小声说话，看上去就好像在亲吻耳唇，“别害怕，我帮你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