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想从他身边经过。
木桥很小,只容一个人行走,而零兰却一动不动地站在桥头,不曾让开半步。
杜茗裳见他不动,估『摸』着他是成心为难,忽然有些不悦,狠狠地道:“喂,麻烦你让一下行不?”
零兰还是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到她的身后,扬了扬浓密的眉『毛』。
杜茗裳顿了顿,寻着他的实现转身一看,呆住。
刚才还在木屋里的人,竟然都出现在了桥边,粉衣妙曼的杜织芸,黑衣高贵的庄西城。包括那一袭白衣的杜若风。
怎么会这么迅速?
想来也是,在场的所有人本来都不是凡人,感官比一般人还要明锐百倍,她险些掉下木桥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显然是早就惊动了所有人。
而此刻,每个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她的身上,眼中流『露』这各『色』各样的情感,惊愕、不屑、厌恶、欣喜、担忧,都有。
竹林里一片静谧,只有风过时沙沙的声响。
杜茗裳忽然觉得气氛十分尴尬。她被数道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身上仿佛有无数虱子在胡『乱』爬行一般。
尤其是杜若风,他幽深的眸子仿佛点燃的火苗般最后一个北洋军阀。灼灼地看着她,一瞬不瞬,让她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
“那个,呵呵……”她讪讪地笑了笑,朝着杜若风挥手。询问道:“二哥,我找你有点事情,不知道?”
然而不待杜若风开口,庄西城便冷声喝问:“你来这里做什么?又要玩什么花样?若风他今天没空。”
杜茗裳皱眉,这个庄西城怎么随处都和她作对?人家主人都没有问话,他在这里『插』什么嘴?到底猖狂个什么劲?
她直接忽略他的存在。向杜若风走去。
她不知道,自从在小院被她气的甩袖而去之后,庄西城对她的厌恶便是直线上升。他总觉得像她这种不知好歹,成天只知道用小把戏算计别人的蠢女人是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因而也就没有好脸『色』给她。
现下她又不识好歹地当着好友以及娇妻的面无视他,让他更加的愤怒,简直就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旁边的杜织芸仿佛是感觉到庄西城的不爽。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动怒。
她站在杜若风的身边。美目流转,像是流水般淌在杜茗裳的身上,淡淡地道:“五妹,二哥今日恐怕真的不能陪你,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对我说也是一样的。”
哼,你倒是当自己是主人了。
杜茗裳看了她一眼,直接将目光落到杜若风身上。
“二哥,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她轻声问眼前的男子,语调平和舒缓。
实际上没有人知道,她的心中到底有多紧张,她紧紧地握住拳头,生怕眼前的白衣男子会一口拒绝,比如借口告诉她他现在很忙,要她下次再来什么的,毕竟杜织芸也说了他没空,多少他也会顾及自己亲妹妹的感受,他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
如果说他真的拒绝了她,她定然会难过失望,不过无论如何,表面上她一定会笑着从容地走开。
对于不曾真心真意待她的人,她不愿意轻易表『露』自己的脆弱。
只是短短地瞬间,她便想到了很多,她自知自己并非一个多愁善感,爱胡思『乱』想的女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杜若风,她就会不自觉地想很多。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难道因为他是唯一关心过她的人,而她时刻都恐惧着他的离弃?
她想,或许真的是这样的,从小便被抛弃的孤儿,若是忽然得到一丝温暖,便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想要狠命地抓住,然后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最接近温暖的源头。
然而当她再看杜若风,他却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原本带着淡然笑意的俊美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
她心中的石头完全沉了下去,他这是在怪她胡闹么?
是了,她是什么身份?一个姨娘生下的庶女,苍隆鼎鼎有名的废物,又怎么和杜织芸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相比?
如果没有夜归尘,她们是根本没有办法比的。
杜茗裳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就走。
既然这里的主人都不欢迎她,她又何必厚着脸皮留下来,然而,就在她刚刚转身的刹那,手腕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掌固定住,男子柔和的声音带着薄荷的香味,像是清风般刮过她的耳畔。
“五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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