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杜若风在为她开脱,只怕这个银袍男子会像北堂耀那般,认出了她的身份之后,便是要至她于死地。
而话说回来,什么风族领主、火族领主,都聚集在了这个洞『穴』。是怎么回事?巧合吗?不对,杜若风已经说了,是这次行动,这次行动是什么行动?先前夜归尘突然弃她而去,是不是也是因为发现了什么?
还有,这个银袍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绝对不是水族领主、土族领主。亦或者是从未现身的木族领主,因为他明显是风属『性』仙者,身上的气息与杜若风非常相似。
不仅如此,他们的力量也极为相似。
神渊,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风族领主。
杜茗裳一时间疑『惑』不定。
这时,那银袍男子又终于开口。对杜若风道:“别人的死活我一向懒得去管,但是你也伤的不轻,实在应该调息一下,你且去吧。”
他抬手指着北堂耀,修长的创收带着奇怪的手套,用丝线编成,只是到了手掌与五指链接处便断开。像是滑了线般,牵出丝丝缕缕的银丝,与长发纠缠,飞扬于身侧。
他道:“他若敢拦你,我便帮你拦他,只是你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便是。”
听他这么说,杜若风似乎松了口气,点头道:“若是她能够无恙。我便是欠下这个人情。”
杜茗裳听到他的心跳由急变缓。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他,只见他看着那银袍男子,眼神如古井深邃,苍白的脸庞上没有平日里的温润笑意,只有淡淡的凝重梦里桃源。
在这样一个打打杀杀的世界。欠人人情,真的是件让人很不愉快的事情。
而这次,又是为了她。
不知何故,她极其不忍他再为自己牺牲什么,哪怕只是为了她欠别人的人情,毕竟她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况且若是欠下这银袍男子的人情,恐怕对自己极其不利。
虽然她不认识这个银袍男子,但是凭借自身的第六感,杜若风与他的谈话虽然随意安然,貌似认识了很久,却也既不居于其上,也不甘败其下,相互间并不亲近。
说起来倒像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不得不相互帮助的模样。
想到此处,她干脆撞着胆子,想要对那银袍男子说些爱管不管的话,哪知她还没有开口,就听银袍男子讶然道:“你……你真的答应了?”
“不用说太多,我先离开,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且再说这次的事情。”
说着,聚灵气运转,倒是准备带着杜茗裳离开。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北堂耀的眼中却已经闪过邪魅的光芒,脚底下,火红『色』的阵法照亮洞『穴』,竟是与银袍男子携来的白茫不相上下,相互交错对峙。
压迫的火焰之力,再次笼罩而下。
空气中,『荡』开圈圈无『色』的涟漪。
在他身后,瑟缩的裂迹蛇发受到鼓舞,也不再惧怕那白光,重新活络起来。
真正巅峰强者的对战,似乎一触即发。
银袍男子转头看着北堂耀,却是笑问:“还真的要出手呀?老这打打杀杀的真不优雅。”
北堂耀眸中闪过讥讽,“虽不知你身份,但无论如何也是那边来的强者,你不可能看不出那女孩身上的千羽千夜乃夜归尘所织,她是夜归尘的亲传弟子,切不可放她亲自离开,况且第一执事者星魂有谕,凡是暗属『性』者,杀无赦,而他这般维护那女孩,已然是违背的执事者的意愿。”
“咦?夜归尘……亲传弟子……”银袍男子怔了怔,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杜茗裳。
杜茗裳心跳漏掉一拍,完了,她就是怕那北堂耀会忽然戳穿她的身份,先前这银袍男子只说她的衣服眼熟,却是并没有想起到底是什么的。
现在只怕杜若风想要护她,都难了。
银袍男子拍了拍额头,做出恍然大悟状,“对喔,她的这身行头难怪那么熟悉,原是千羽千夜。”
“哼,如此,我要杀她,你便是不能阻拦。”北堂耀道,脸上的光芒邪魅耀眼。
银袍男子看了眼杜若风,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微笑站到旁边,“既如此,就由你自己对付吧,我与风交情深厚,不便与他为敌。”
说着,投给杜若风一个眼神,他只能到这里了。
果然,他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若是牵扯到更重要的事情,那么便不可能再站在同样的立场上。
杜茗裳忽然觉得无能为力,自己的命就由着人拿去好了,用不着这么淘神费力的,最主要的是不想给向来就护她的杜若风添麻烦,话说,无论是仙者还是领主,凡是违背什么创世者,执事者的意愿,下场都是相当惨烈的,夜归尘就是个活生生的完美事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