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茗裳心中暖暖地,玩笑道:“长高倒是没有,就是长得特漂亮了。”
离痕被她逗笑,道:“我们家阿裳原本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咦 ,实力也提升了这么多,真聪明。”
他的手放在杜茗裳的头顶,掌心的聚灵气无声注入,便能够感受到杜茗裳的真实实力。
杜茗裳更加眉开眼笑,指着夜归尘道:“对啊对啊,原来就只有我师父会嫌弃我笨,这说明我的确很聪明。”
“自然很聪明,呃……对了……”直到杜茗裳提到夜归尘,离痕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人,他不卑不亢地招呼一声,“夜王。”
杜茗裳一怔,心里感叹这离痕真是强大。
她偷偷地看了眼夜归尘,只见黑夜中,夜王殿下面无表情,唯有眸子中紫雾森森。
夜归尘静静地看了离痕几眼,空气中却有阴冷的气息慢慢扩展,从他漆黑的衣袍下,如同狂风般,卷向深黑色的大海。
苍茫的大海旋即咆哮一声。、
杜茗裳被吓了一跳,身子莫名地抖了抖。
好在半响之后,夜归尘终于收回视线,却将目光投向深黑色的天空。
阴冷的气息已经弥漫到天地之间,散开偌大的范围。
与此同时,周围的空间,已经无声无息地被布上了一层透明的结界。
这股结界没有任何气息,就算是有强大的仙者路过,也不可能感觉到。
他们三人在结界里谈话,绝对没有人可以窥视,除非实力强过夜归尘仙者。
夜归尘又重新看着离痕,问:“情报怎么样了?”
显然说的是十二窟窟主的事情。
离痕声音一肃,回道:“凌无波,可用。”
夜归尘道:“身份习惯,最近行迹。最明显的交际圈。”
离痕挥手,从空气中抓出一张图像,慢慢展开,道:“凌无波。总部十二窟南水窟窟主,人称南水窟主,喜着白衫,常带黑色鬼面面具出场,没有人知道他的模样,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年龄,因为他的声音是由丹药改变,不阴不阳,这些条件,与其余十一窟窟主比较。最适合我们利用。”
离痕手指画像,是个白衣男子,带着扭曲恐怖的黑色鬼面,看不清楚模样,只能看到他消瘦挺拔的身材。
不过不知道是画师的缘故还是什么。杜茗裳总觉得这副画像有些别扭,就感觉这个大男人被画的太扭捏了,像个大姑娘似得。
是哪里不对呢?
杜茗裳认认真真地从头看到脚,片刻后顿时明了,此人右手手指呈拈花状抚摸着自己露在鬼面外的长发,而左手则握着一块银白色精巧的花镜。
看来不是画师画的马虎,而是此人乃传言中的伪娘是也。
她蓦然想到血海洞的那位双灵子。心里干呕一声。
离痕还在继续使用此人身份的好处,“除此之外,此人向来行踪诡秘,而且任意妄为,只要他不愿意讲,就算是宫主凌天也不知道他的踪迹。所以很难寻找,也是因为如此,我们的人只查探到他的这些固定资料,关于现在他的行踪却一无所获,不过此人喜欢游际四方。已经将近两年没有回过洢水宮,用他的身份最好不过。”
夜归尘皱了皱眉,这个答案他有些不太满意,但是一般大家族的重要成员的样貌和行踪,哪里是随便就能打探到的?
而对于一个向来行踪诡秘,三五年不会出现在人们视线中一次的人,就算是有再强大的情报组织,也未必能够摸清现在的踪迹。
虚空界的情报网明显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夜归尘想了一下,道:“可以用丹药暂时改变体型和声音。”
离痕道:“是的,这个人与洢水宮接触甚少,除了喜欢照镜子倒是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有什么习惯……不过,唯一要注意的是他手中的镜子,也就是他的第一器,这面镜子很有可能是神渊仙器榜上,包括五大神迹之内,排名第四十二的恶灵之幻,据说是能够映射所有攻击。”
“映射所有攻击?”杜茗裳对神渊仙器榜很感兴趣,不由问了一句。
离痕慢慢地解释,“是的,简单点来说,就是将对方的攻击折射回去,当然也包括对方释放出来的护身兽,它可以原原本本地复制一头或者无数头一模一样的护身兽与对手交战,而这个护身兽除了身体虚幻而外,其攻击力以及速度能量都与对手的护身兽相差无几,
“也就是,与恶灵之幻的拥有者战斗,如果实力有所差距的话,最好不要释放护身兽,因为恶灵之幻的拥有者可以就那么轻轻一照,便可根据自身的实力制造出一头两头甚至无数头力量相当的护身兽与其搏战,对于对手来说,释放护身兽简直就等同于自杀。”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也仅仅对于实力与自己持平或者在自己之下的修仙者或者仙者有效,而对于实力高于自己的人,便只能算作是一面普通的镜子,这也就是恶灵之幻只能排名四十二的缘故。”
杜茗裳满心震撼,深深呼吸一口,问:“阿痕叔叔确定此人手上是恶灵之幻?”
离痕笃定道:“我们的画师是‘千篇一副’戚流觞,虽与仙者相比根本不足一提,但是在整个苍窿也算是高层实力的奇人,依靠作画来修炼,其画工定然了得,又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我要他画的画像,哪怕是人物的每一个细节他都不会放过,也幸得他前几届的抗海节虚空界都任命他前来参加,他看到过凌无波一次,便记下了。”
他修长的手指指着画卷上的镜子,道:“你看这面镜子,上面的每一个轮廓都清清楚楚,尤其是中间那颗恶灵石,是聚九百九十九只仙者死灵精魂炼制,我跟随夜王多年,对于仙器榜前一百的仙器都有所目睹,所以我确定就是恶灵之幻无疑,只是没想到,它曾在神渊创造无数传奇,如今却流落到了苍窿,只怕根本就无法完全发挥其功效。”
说着颇为惋惜地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