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黑鹰龙雕,站在风雨里,那只白兔,伸出两只前肢抓住黑鹰的一只脚,让庞大的鹰身为他遮挡风雨。
“哎。”白兔轻叹一声,自言自语:“大块头向来都是开心的,为什么今天会在这个没有人的地方哭呢?哦,我知道了,在荒山野外哭,不会有人知道。哎,那个李环湘也真是,既然爱着大块头,为什么要对谢亦冬那个伪君子投怀送抱呢?咦,不对,什么叫投怀送抱,是大块头抱着冰仙子去到古道茶楼,不小心遇到而已,这不叫投怀送抱啊。不对,女孩子家家的,应该矜持一点,就像我一样矜持。嘻嘻。呸呸呸,小白兔,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大块头在自责,你怎么能在这里胡言『乱』语呢。闭嘴,闭嘴。”
于是,就闭上嘴,两只耳朵竖立着,那双粉红『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躺在泥泞里的公冶白。又叹了一声:“唉,大块头真不容易。分开五年的妹妹见面不到两个月,就失踪了,心爱的湘儿妹妹,似乎很享受别的男人的怀抱。还有麒灵剑中封印着的小姐姐。大块头的任务,真是多啊。我要是李环湘,我一定时时刻刻都在大块头的身边,陪他同甘共苦,而不是对别的女人吃醋,又很享受别的男人怀抱啊。唉,人的世界,真是搞不懂。小白兔还是暂时先不要变成人。”
它将眼睛眯起来。
风雨更急,似乎天地都要被吞噬一般,闪电雷鸣似乎就在不远的地方呼啸而过,黑鹰龙雕动也不动,趴在它脚上的白兔,差一点被吓得掉到地上的泥泞里。
公冶白突然站起,哈哈大笑,说道:“男儿大丈夫有什么过错不能说,只是说你一句不该说的罢了。我公冶白这就跟你赔礼道歉,你要打要骂,都随你了!”
他的声音洪亮淳厚,似乎,就连隆隆雷声,也被这声音给遮住了。
大小之下的公冶白,连挥麒灵剑,斩出一道一道的紫光!
“难道,他被雨淋疯了?”白兔低声嘟囔。
大笑声中的公冶白突然住了口,猛然回头!
喃喃自语的白兔嗖的一下,被吓跳到了泥泞里,溅起了一身的污泥。
公冶白转身的那一刹那!!
天空之下,大树之旁,一把雨伞,雨伞之下,站着一个人!
两条长长的辫子湿漉漉滴着水,那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带着泪水,粉扑扑的瓜子脸,带着一抹苍白,那一丝苍白,却带着笑容。
粉红『色』的绣花衣裙,被雨水淋透,湿透了的衣裙包裹下,那修长曼妙的身躯,只是这一刻,那小小的雨伞,挡不住这婆娑的狂风,挡不住这滂沱大雨。
那把绣着花的雨伞,在这狂风暴雨之下,又能抵挡什么呢。
“小白!”李环湘站在这里多时了。公冶白气愤离开古道茶楼,她就追了出来。一直跟在公冶白的身后,当天上闪电雷鸣的时候,她在一户人家的门口拿了一把伞,继续驾驭璞玉金镯跟在后面,一直到了这个地方,一直到下雨,公冶白仰天大吼,自责……
公冶白看到李环湘的那一幕,脸上尽是惊愕。
“湘,湘儿,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当然在了,小白,你好傻,我,我没有生气,倒是你生气了。”
听到李环湘这么说,公冶白心中一股热流涌上心头,跑过去,一把将李环湘抱在怀里,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好湘儿,好湘儿,原来你没有生我的气,是我太过愚蠢了,是我太过愚蠢了!”
李环湘被他抱在怀里,闭上眼睛,轻轻地说:“都怪我……”
说到一半,李环湘推开公冶白,公冶白正在沉醉与温柔软香之中,突然被李环湘推开,大吃一惊,看着李环湘,连说话都结巴了,说道:“湘儿,你,你怎,怎么了?”
李环湘的脸『色』,闪过一丝尴尬,朝左边看了一眼。
公冶白转过头去,却不知何时,谢亦冬已经站在那里,撑着一把伞,白衣飘飘,竟然滴雨未沾。
“谢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公冶白惊愕之下,微带怒『色』。
谢亦冬淡然一笑,看着李环湘说道:“我怕师弟你会发生意外,不放心,特地跟来,想不到,师弟竟然在这里淋雨,快快跟我去客栈吧,时间久了,会生病的。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要考虑一下李师妹,她可是在这里陪着你淋雨多时的。”
公冶白听了这话,更怒,原本以为自己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借着雷雨天气发泄一下心中郁闷,李环湘发现,对公冶白来说,是莫大的温暖甜蜜。
听谢亦冬的意思,他已来了多时,甚至在一边看戏从头到尾。让公冶白气恼的是,谢亦冬在和他说话,眼睛却看着李环湘,从他的眼睛里,似乎有着一丝关心。
公冶白心中怒火冲上来,冷漠的说道:“谢师兄,你该做的事情就去做吧,湘儿我会照顾好的,就不劳烦你在这里了。”
公冶白的态度,很显然是不欢迎谢亦冬在一边的,谢亦冬只是微笑,并不走开。
公冶白心中一股莫名火起,对谢亦冬心中升起了一丝恨意,从他的话里,听得出来,公冶白和谢亦冬的关系,变得破裂了。
这其中的缘由,只怕公冶白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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