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纯哭丧着脸道:“老朽有眼不识金镶玉,往日言语颇有不恭,冒犯了老弟,韩老弟切莫往心里去啊!”
看着身旁刘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韩诚眼角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他轻笑一声,见好就收:“管事多心啦!小子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大可不必介怀,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不用再提。”
“韩老弟不与老朽一般见识,胸怀真是宽广!”刘纯毫不吝啬的大赞了一句,话锋一转,一脸讨好的道:“听闻韩老弟得醉长老看重,仙眷不凡,得赐神功,同为杂役处的一员,俺老刘也是与有荣焉,心里瞧着开心呐!”
在刘纯的人生哲学中,‘要牢牢捧住得势的人’是他始终恪守的一句格言,并奉为真理。
要恪守这句格言看似简单,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需要把人情、道德、脸皮全部丢弃,眼中只有纯粹的利益关系才行,放眼峨眉山上,能做到的可谓寥寥无几!
这种丝毫没有保留地形之于辞色的行为,着实让韩诚大开了一番眼界。
这厮简直就是个变色龙!
趋炎附势的本事真是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了!
“哪里,哪里,小子侥幸得长老仙师亲眼,厚赐功诀,也甚是惶恐呢!”韩诚不愿得罪名义上的顶头上司,不得已虚与委蛇道。
“韩老弟万万不可过谦!既有醉长老看重,韩老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
韩诚谦虚一笑,岔开了话题道:“待会去杂役处领差事,还要指望管事照顾点呢!”
“这是哪里话!”刘纯假装生气的道:“以韩老弟如今的身份,哪还需要自甘下贱,与那些泥腿子为伍啊!
这样吧,老朽擅自为老弟做个主,以后老弟只管在竹屋内安心练武便是,杂役的活计老朽自会安排其他童子替你完成,到时候韩老弟只需每日去杂役处点个卯就成。”
刘纯见韩诚还想再去干杂役,知道自己献殷勤的机会到了,不惜擅自做主,利用职权免掉韩诚的杂役工作,来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以此来示好韩诚,希望能冰释前嫌。
“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就这么说定了。只盼将来韩老弟神功大成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提携老朽一二。”
“一定,一定,如此,多谢管事美意。”韩诚表面上客客气气,内里不免还要与这个老狐狸划开点距离,不然哪天指不定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呢!
刘纯悻悻地点了点头,旋即又带着一丝希冀的目光道:“今晚老朽打算在居所设宴给老弟陪个罪,不知老弟到时候可否赏个光?”
韩诚闻言,欣然应允。
刘纯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他苦笑着道:“往日之事,老朽实在惭愧,以后老弟就在别居里安心习武吧,老朽就不多加叨扰了,就此告辞!”
“管事慢走啊!”送走了刘纯后,韩诚心下顿感轻松了许多。
有刘纯的保证,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应该可以专心习武,不用再被俗务缠身,也不用再担心被人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