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为何阻挡贫道?”
秉持着一贯的谨慎与小心,他打算先探清楚对方的身份再说,以免得罪一些不该得罪的人,如果对方没什么大来头,他不介意将其一道拿下,血祭爱徒在天之灵。
“我是秦紫玲,那韩诚是我朋友,还请这位老道长看在家母宝相夫人的面上饶其一命如何?”
秦紫玲也有些忌惮飞雷真人的法力修为,再不动用母亲所传的秘术异宝的情况下,自觉胜算不大,便打算以势压人,欲借着母亲的名头将其吓退,不战而屈人之兵。
果然,当秦紫玲自报完家门后,飞雷真人脸色突变,神色变幻不定,显然对秦紫玲的身份有些顾忌,他沉吟片刻后,眼珠突然一转,桀桀一笑说:“冤有头债有主,那韩诚杀了贫道的爱徒,与贫道有不共戴天之仇,令堂宝相夫人是仙道前辈朽宿,贫道向来是很尊敬的,贫道为爱徒复仇乃是个人恩怨,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一番话下来直接抢占了道德制高点,将自己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又不露痕迹的捧了宝相夫人一把,然后话锋一转,又道:“秦姑娘贫道剑下留人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令堂肯亲自出面为那小子求情,贫道也不是不能卖令堂一个人情的。”
他是在赌宝相夫人不会为了韩诚一个外人欠他一个大人情的,而且到了散仙,甚至地仙这种仙道宗师层次,面子那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他赌宝相夫人拉不下那脸面!
退一万步说,即便宝相夫人真肯为那小子出头,自己也不吃亏,能让得道真仙(仙人的统称)欠下一个人情那是多少修士梦寐以求之事,关键时候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爱徒的死跟这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唯一有点不爽可能就是,暂时恐怕没机会在宝相夫人手中取那小子的性命了。
秦紫玲听完秀眉微皱,暗忖这老道果然老奸巨猾,不过她也不是好相与的。
“家母素喜清净,一直在谷内清修,紫玲谷内外俗物现在都由紫玲代为打理,老道长想为爱徒复仇紫玲不反对,但在这里不行。
一来,那韩诚确实是谷内的贵客,二来,万一双方斗法之声惊扰了家母,紫玲吃罪不起,还望老道长三思。”
话说的虽然很有礼貌,但是任谁都能听出里面浓浓的威胁之意。
飞雷真人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不按常理出牌,态度又出乎意料的强硬,不出手么,显得自己胆小怕事,真要不顾一切出手了,又等于是得罪了秦紫玲,秦紫玲是那宝相夫人的爱女,得罪了她和得罪了宝相夫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一时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顿感事情有些棘手,就在他犹豫彷徨,权衡不定之际,秦紫玲抓住这一千载难逢的良机,果断祭出了弥尘幡,立刻化成一幢五色彩云,一下子将她和受伤的韩诚裹在了里面,飞入了谷内。
两人甫一入谷,一道漫天的流光闪过,谷外立马被一片云雾遮住了。
飞雷真人动用了神念,依旧无法透过那层云雾探查到谷内的情形,神念似乎被一层薄膜挡在了外面,他在谷外犹豫徘徊了良久,终究还是不敢追进去。
“小子,有种你一辈子呆在谷内不出来!”
他恨恨的说道,眼中凶光闪烁,傍晚的余晖映在他鹤发童颜的脸上,透着一股阴蛰之气。